《女频大战男频女主系统》 攻略一:阻止男频女主的艳照投送 昙英和瞿显扬重逢在一个雨天。 那天是周四下午三点二十分,十五分钟前刚结束深度学习课程的瞿显扬瞿老师在逃离了学生们的围追堵截后,将自己藏身在校图书馆三楼沙发区的一角,戴着头戴式耳机,打算查找电脑里的某篇论文作者最新出版的书籍。 他是计算机学院今年新聘任的助理研究员,二十七岁的他刚从藤校博后海归,CS专业的他没有选择去大厂或者留在湾区打拼,而是回到了大学母校,投身科研事业。教学任务相对轻松的瞿显扬,面对稚嫩又庞大的大学生群体时,却并不感到轻松。 在过度以容貌取胜的校园里,瞿显扬恰巧同时拥有着出色的外表和显而易见的能力。 更恰好的是,他还很年轻。 受到各年龄层学生和同事还有上级的青睐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瞿显扬个性并不张扬,他更喜欢来无影去无踪的安静生活。 譬如眼下。 学校图书馆有两座,一座不辍楼在学校西南角,主楼庞大辉煌,占据地理位置优势,还有“不辍学”的歧义buff加持,学生大多爱往此楼跑,考试周更是灯火通明。 另一座是瞿显扬现在所处的勤耕楼,地理位置相对偏远,专业用途书籍和各类考试资料也远不如不辍楼丰富。优点是适合瞿显扬这种喜欢静僻的个性,空间大、学生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拉远了。 唯一的缺点是,这里藏着诸多他关于初恋的回忆。 而他的初恋昙英,本校图书馆系的优秀毕业生昙英,目前正就职于本校图书馆。 / 昙英平常的排班都是在不辍楼,勤耕楼有同事即将临产,人手短缺,她被馆长借调到了勤耕楼。 今天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昙英从校园巴士站走到勤耕楼淋了一路雨,进入馆内时衬衫湿了大半,同事给她找了块印着校园马拉松logo的毛巾,她擦着衣襟处的湿痕,低着头匆忙往三楼办公室走。 拐角处突然冒出一道黑影,昙英闪避不及时,在瞿显扬惊慌意外的表情中,被他手中近十公分厚的铜版书砸到了脑袋,而后眼前一黑…… 【欢迎开启Y时代人与智能系统!我是您的专属预言鉴别器系统,请回复1开启。】 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事能让昙英追悔莫及,那就是在和瞿显扬重逢的那个下雨天,她在莫名其妙听到那道自称是“系统”的天外飞音时,说的不是:“开启你个头啊!” 而是在心中脱口而出的—— “1你个头啊!” 【鉴别器系统已收到回复1,程序正式开启。】 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昙英从脑海中入侵性的系统文字中,看到了关于自己和瞿显扬还有另一个叫菩云映的女生的故事。 系统告诉昙英,她和瞿显扬其实是一本女频言情小说的男女主人公,两人在大学期间相爱,又在分手后三年间拉扯不清,并且将在接下来的三年后破镜重圆,过上和所有小说里一样幸福美满的结局。 不幸的是,这个结局恐怕即将被人为篡改。 几天前,人与智能系统的一次bug导致另外一个频道的产生器系统同步到了男主瞿显扬的信息,并且产生了一个以瞿显扬为攻略目标的男频女主,名为菩云映。 菩云映是计算机系公认的系花,胸大腰细颜值逆天的同时,头脑又相当灵光,堪称男频女主最佳模版。 在鉴别器系统接收到的信息中显示,如果昙英不对之后的剧情做出更改,那么三年后三十岁的币圈大佬兼科技新贵瞿显扬不会再和昙英有任何交集,他会拥有一个年轻貌美即将订婚的女朋友,和昙英的所有剧情全部翻篇,令她成为他一笔带过的白月光初恋。 两人彻彻底底的be。 【系统任务:完成时间静止文学要求,硬控男主瞿显扬三年,阻止他对男频女主产生好感继而发生肉体关系,更要阻止他爱上她,直到他和三年后的你正式复合。】 也就是说两人见一面平均要做爱高达20次 不但要攻略前任,同时还产生了对家的昙英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比荒谬,她好奇地想找出系统的破绽:那么请问男频女主的人设是? 系统:【清纯女大,20岁,男主学生。】 昙英:【这是要我强行阻止一段师生恋?】 系统:【对方有特殊技能,不要小瞧。】 昙英:【?】 系统:【目前无法显示系统技能,请加强系统进度后解锁获取。】 昙英:【那我有特殊技能吗?】 系统:【有的,每当男主想吃回头草导致好感值上升到一定程度时你会开始产乳。】 昙英:【…….好样的,不愧是女频女主。】 冷静又理智的昙英不屑地冷哼一声,正想严辞拒绝系统,却听见本该机械发声的系统突然发出一道略带羞涩的声音—— 系统:【已录入到昙英和瞿显扬分手后最初三年间,两人曾见过7次面,为爱鼓掌多达137次,也就是说两人见一面平均要做爱高达20次。】 昙英差点尖叫出声:【你怎么会连这种事都知道!!!】 系统:【虽然我还只是一个宝宝系统,但因为你是一本女频文女主,所以我必须知道你和男主所有爱的细节。】 昙英:【那做爱的细节,不知道吧?】 系统:【任务进度过低,完整资料读取数据失败。】 昙英松了口气,嘴硬道:【纠正你一点,不是见了7次平均做了20次,而是见面以后就会做,见面一次又不是只见一天。有一次我们在欧洲旅行了三周,那次旅行我们大概做了不下50次。】 系统:【在我贫瘠的女频文学信息里,没见过你们这种分手跟异地恋没什么区别的男女主。】 昙英:【但是那次旅行之后,我们就彻底闹掰了,根本不可能再破镜重圆了。虽然在你原本的设定中,我和瞿显扬有一个很美好的结局,但是抱歉了,我想所谓男频女主的出现,可能并不是一个bug,你还是放弃我去帮她吧。】 所谓的破镜重圆,其实很残酷的一点是,无论如何当初在决定分开的刹那,就说明,双方都认为没有彼此的生活会更好。 分手后昙英和瞿显扬不是没有尝试过复合,可是离开了校园后的他们,再也无法像学生时代那样,肆无忌惮地死咬着爱恋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他们没办法在一起好好生活,就像两块消了磁的吸铁石,无论曾经多么贴合着彼此深深吸引过,他们对彼此的磁场已经无法同频,这是他们共同得出的结论。 所以,不得不放弃。 系统:【不要放弃我!!!我给你剧透!!!瞿显扬三年后会成为币圈大佬,变得非常非常有钱。】 昙英:【我知道!你刚刚在说剧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昙英可不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在被放弃边缘挣扎的系统:【但我没有告诉你,瞿显扬的那些虚拟币,是当初和你恋爱时当恋爱纪念币存的,后来因为你们分手他忘记密钥,就一直没有把他的币交易出去,直到男频女主出现后,他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决定把当初攒的币交易出去变成自己的创业基金,可是如果没有这个bug,和超级富翁瞿显扬美美过上一辈子富太生活的人本该是你,昙英。】 昙英听到这儿,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爽,【瞿显扬那个狗东西,分手后还把和前任的的纪念品变现当创业基金,真是太狗了!】 但是她骂完也仍然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念头。 因为昙英对雌竞这种事一点都不感兴趣,男人这种东西,要是抢得走,那就说明这东西本来就三心二意,盘出去更好,不然烂在自己手里才遭殃。 再次试图让主人不要放弃自己的系统:【主人!我还可以帮你通过不断升级,从瞿显扬那里夺回有一半属于你的小羊币。】 昙英:【等会儿,你说瞿显扬的虚拟币叫什么?!】 系统:【小羊币,就是那个目前交易价一枚2.5w美金的小羊币,三年后瞿显扬交易一枚的价格是9.7w美金。】 昙英:【谢谢你,价格侠,我开始心动了,还有补充说明吗?】 系统:【有的,主人,必须要告诉您的是,瞿显扬和您总共恋爱了1111天,他总共购买了111200枚小羊币,三年后在小羊币总榜持有率为36%,排名第二。共计10.7864亿美金。】 昙英:【什么都别说了,直接进入任务一吧。】 系统:【主人,你都不怀疑我这个预言鉴别系统说的都是真是假的吗?】 昙英:【谁被砸11亿美金不心动啊?!最重要的是,雌竞的世界固然可怕,但是前任的成功更让我抓狂。】 【女频女主大战男频女主之攻略任务正式开启!】 恭喜主人,顺利完成任务一之湿身诱惑 如果说瞿显扬在第一次和他的冤家初恋分手后,他的感受是一种切骨的痛,那么在之后拉扯的三年,到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瞿显扬的感受从爱恨交织,到只剩下“于事无补”四个字。 和昙英再度重相逢在恶劣的雨天,或许是一种孽缘的隐喻,又或是预言。 昙英撞上来的瞬间,瞿显扬差点以为是有人在图书馆里偷袭他。 那种完全没有收力的撞击,让身体强健的瞿显扬也无法稳住核心,不受控地随着来人扑去。 两人交迭着摔倒在图书馆铺了地毯的地面上。 所幸拐角处没人,除了他那本厚重的铜版书发出沉闷的坠地声,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似乎直接晕了过去。 瞿显扬被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到,连忙起身。 等他看清对方的脸,原本只是有些痛色的面容瞬间变成了惊悚。 ——怎、么、会、是、昙、英、啊?! 如果瞿显扬脑内有动画的话,此刻有个mini版的他正在不可置信地倒退,甚至因为慌张步伐有些踉跄。 然而现实中的瞿显扬什么也没做,他静静蹲在一旁,注视着看上去像晕了过去的昙英…… 昙英睁开眼,图书馆的天花板在视线中略带模糊,顶灯缀着散射状的光,她的隐形眼镜掉了。 她坐起身,在周身深蓝色的绒布地毯中摸索,以臂长为半径,探身辐射状捞地毯三圈后,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球鞋。 昙英抬起下颔,视线慢慢聚焦在对方屈起的膝盖,往上是纯白T恤内搭和敞开拉链的灰色帽衫。昙英没有再把视线往上投去。她停住所有动作,有些不自然地吞咽了下津液。 “借过。”昙英轻轻吐词。 瞿显扬没有动,声音里满是气定神闲:“隐眼找不到了?” “如果你蹲在这里是为了看我笑话的话,劝你换个地方。”昙英压低声道,“这里随时都会有我的同事上来。” 分手后,两人也并未全然断了联系,只是在外人面前,惯常是装作不认识,不相熟。这让不少不知晓内情,却曾见证过这对男女鸳鸯盟誓又各自东南飞的学校职员们难免可惜。 计算机学院的现任院长是瞿显扬大学时候的导师,他至今都会在校职工食堂热饭偶遇昙英的时候,笑眯眯地叫她小昙英,然后跟她分享他督促瞿显扬回校教书育人的进度。 上次交谈时是去年冬天,院长喜出望外地跟昙英说,瞿显扬会在第二年的春天回国。从那天之后,昙英再也没去过职工食堂。 她怕遇到瞿显扬。 说来也奇怪,明明两个人就在同一个学校工作,瞿显扬的妈妈也在瞿显扬回国这半年来喊昙英去家里吃过几次饭,但两人一次也没有迎面相交过。 有一次瞿妈妈再三保证瞿显扬不在家,谁知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的节点上他突然回来了,昙英背对着他在喝甜汤,听到他的声音,她连头都没有回。 而瞿显扬在客厅听到他妈妈说“你去饭厅看看是谁来了”,就知道他爱操心的妈又把他前女友叫来了。当时他动作利索地提步上楼,边大步往上走,边跟他妈妈说,你的客人还是你自个儿招待吧。 昙英面不改色地喝完了那碗甜汤,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瞿家。 瞿显扬恨她这件事,她从来都是心里有数的。 她只是不想和他变仇人,所以尽最大可能地逃离他的生活。 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系统,要逼迫她重新去接近瞿显扬,她不知道这是天意的惩罚还是恶作剧,总之她讨厌所有让她在瞿显扬面前狼狈的瞬间。 狼狈比失去难受。 歌词早就唱出了昙英的心声。 但瞿显扬不会知晓昙英的心声。 他纹丝不动地继续蹲在地上看着昙英满地找隐眼,她湿透的衬衫令她的淡色内衣变得明亮,他看到她不停抖弄那块掉到地上已经变脏的毛巾,却仍然一无所获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脱下帽衫,并不温柔地把衣服随意一丢,宽大的帽衫完整盖在了那个半裙内安全裤都快要走光的女人头上。 “不用还我了。”瞿显扬俯身捡起书,在离昙英不远的地方轻声道。 在兜头袭来的黑暗中,昙英听到耳中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恭喜主人,顺利完成任务一之湿身诱惑。请牢记,这只是任务一的分支任务。】 就这种程度也算湿身诱惑?昙英退出脑中的系统对话弹窗,她眨了眨清润的眼睛,从指缝中取出自己的隐眼。 果然还只是个宝宝系统。 艳照隔空投送成功 之后几天,昙英几次三番抗拒体内系统的存在,尝试逃离现有生活。可一旦她产生这样的念头,系统就会强制入侵她的大脑内,白光一现后,将她所有抗拒的念头清除得一干二净。 这天昙英正在翻墙找文史资料,网站上的色情广告泛滥到她能熟视无睹。 系统突然叮了她一声。 系统:【主人,男频女主要行动了!】 昙英:【怎么?她也有湿身任务要做?】 系统:【看来主人你对男频的口味不是很了解。】 昙英:【废话少说!】 系统:【男频女主的任务一是:艳照投送。】 昙英低头看了眼荧幕上露点的兔子荷官:【这种程度的艳照吗?】 系统:【……】 昙英又被身怀六甲的君姐借调到勤耕楼三楼搬书,她本职是图书馆研究员,日常做的事以古籍修复和文献编录为主,整天待在不辍楼的研究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来勤耕楼搬完书又遇到瞿显扬,就是她平常过分亲和与乐于助人的福报——她正愁遇不到他。 系统:【目标已出现,主人冲鸭!!!】 昙英在脑海中翻了个白眼。 她看到坐在沙发区的瞿显扬戴着眼熟的馒头耳罩,不得不走近,在距离他的沙发椅还有不到一臂的距离,昙英看到他的手机荧幕亮起了是否接收隔空投递的提示。 系统:【不可以!快阻止他!那就是男频女主的隔空投送!】 不等想看戏的昙英拒绝系统的要求,她的手已经自动伸了过去,从瞿显扬手中夺走了他的手机。 瞿显扬猝不及防被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点再次偷袭,好脾气如他,心中都浅浅燃烧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昙英这是跟他杠上了吗? “为什么抢我手机?”瞿显扬的表情有些肃冷。 昙英因他疏远生硬的话语一怔,看到他难看的面色,更是心头一酸。 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至少这样的表情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看向她时。 他那张白净秀气的脸,五官并不全然是精致路线的,鼻子很挺,眼睛不大是内双,笑起来弯着一双细窄的笑眼,大白牙灿烂得过分,甚至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相比之下,昙英的五官虽然精致立体,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亲和力和时常笑得花枝乱颤的低笑点,笑容就没有瞿显扬的来得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说白了就是笑多了,没有记忆点了呗。 昙英敛起她刚才为了伪装目的而故作嬉皮笑脸的表情,用同样生硬冷漠的句式回怼瞿显扬:“就是突然想确认你有没有删掉我的联系方式。” 瞿显扬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昙英迅速变脸的神态,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抢走他手机,一定不是看联系方式这么简单。 昙英见他不说话,立马把锁屏的手机往他面前一探,再转回来时发现手机仍然没有解锁。她尝试用自己的指纹解锁,手机却毫无反应。 昙英有些气恼地想要把手机丢回去瞿显扬身上,系统却及时给了她意见:【主人,试试密码输入!】 昙英怎么可能没想到密码解锁,可她就是不想用她的生日试密码,然后面对无法解锁后的自取其辱。 他的生日和那些纪念日,她更不想用试密码的举动来侧面印证自己都还记得。 她扫了一眼面色不虞却仍在静观其变的瞿显扬,“密码!” “凭什么告诉你?”瞿显扬都快被昙英气笑了,“昙英,你不会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好好男友吧?需不需要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 昙英不甘示弱地说道:“不需要,所以我才要亲自确认你有没有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删干净!” 话毕,昙英强硬地俯下身去拉瞿显扬的手,想用他的指纹解锁。 瞿显扬背过手不让她得逞,昙英扑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地撞向瞿显扬。瞿显扬对昙英满是防备,他侧身避过昙英扑过来的娇躯,并且在她倒在沙发上时,顺势拿回了他的手机。 瞿显扬一点怜香惜前女友的心情都没有,他利落地解锁,看到手机荧幕上的隔空投送信息,他下意识觉得是昙英在耍什么小把戏,要按拒绝。 谁知昙英眼疾手快,侧过身又要抢瞿显扬的手机,两人本就靠得近,她一扭腰,柔软的酥胸却率先擦过瞿显扬的手臂,瞿显扬被她如水蛇般贴过来的娇软腰肢一晃,又被她丰满圆润的双乳隔着轻薄的衣物一贴,整个人生理性地一慌,手指不受控地一抖—— 【系统:艳照隔空投送成功!】 这是一张仰拍视角的藏青色裙底照,黑色蕾丝薄纱内裤包覆住饱满的馒头状肉阜和若隐若现的黑色丛林,两条光洁白腻的细腿倒“v”型趴开,背景是清晰可见的图书馆书架。 把内裤塞进前男友的口袋里 瞿显扬瞬间眯起了略偏狭长的双眼。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一字一顿:“昙英,你玩我呢?” 昙英这次终于没有再失手,趁手机还没熄屏前、趁瞿显扬怒火中烧地盯着她的脸时,火速抢过来删除所有记录。 她虽然已经对【艳照投递】一事做过心理准备了,但是真的亲眼看到还是被震惊得有些心跳加速。处理完一切,她故作淡定地把手机递交给瞿显扬,“好了,帮你删除了。” 她没有说删除的到底是艳照,还是联系方式。 瞿显扬这次却不拿手机了。 他伸手,攥住昙英包裹在衬衣袖口下的细腕,他曾无数次扣住这只手腕,只为了让她屈服在他身下,一次又一次的在迷蒙又沉醉的情欲中,哭喊着说会永远爱他。 昙英被瞿显扬拉到身前,他没有贴上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水味却遮掩不掉那股侵入性极强的雄性荷尔蒙味。 那是他动情时的信息素。 昙英微微瞪大双眼,对他的情动感到了慌张。 还有些许的低落。 ——只是旁人的一张裙底照,竟然就能让他性起了吗? 果然对男的来说,时间静止是不可能的事。 她正要义愤填膺地让瞿显扬放开自己,却突然听到他凑过来附在她耳畔低声道,“这么低级的欲拒还迎,不适合用在我这个死也不打算吃回头草的前男友身上。” 昙英:“你胡说什么呢?” 她顺着瞿显扬紧迫盯人的视线,低头往下看到了自己的半身裙。 藏青色的,长款百褶裙样式。 和艳照里的那条,不谋而合。 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恭喜主人,碰瓷成功!】 这下,脸色难看的人变成了昙英。 她转动手腕甩开瞿显扬的大掌,把手机砸在他身旁的沙发上,气鼓鼓道:“我可没穿黑色蕾丝内裤!” 她推开挡住她去路的瞿显扬,转身大步离去。 瞿显扬被昙英异常的行为举止牵动心神,他坐回沙发上,望着昙英愤然离去的背影沉吟许久,才起身往厕所走去。 昙英越想越气,她就算真的要如系统所愿勾引前男友复合,也用不上发裙底照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吧? 虽然瞿显扬早就不是她勾勾手就能被她弄到身边逗弄的青涩大男孩了,但是他对她的定力向来无限趋近于零。 可是他刚刚那是什么反应?死鸭子嘴硬! 就算那裙底照真的是她发的,他那句“低级的欲拒还迎”和“死也不打算吃回头草”,还是激起了昙英不甘示弱的战斗力。 她从一楼电梯里出来去了趟厕所,然后重新按上楼。 三楼厕所就在电梯拐出去的地方,重返战场的昙英和清理完战场的瞿显扬狭路相逢。 两人对到视线的瞬间,空气里好像有什么可燃物要爆炸了。 两个人都倔强,所以都不说话。 可昙英更强势,瞿显扬更淡定。 她一步一步将瞿显扬逼退回厕所门口,四下无人,她一直插在上衣口袋里的右手出了点汗。 她迅速地用左手拉住瞿显扬的裤子口袋,扯开。 然后将握成拳的、被他攥住过的右手插入他的裤子口袋里。 男生的裤子口袋都比较深,她把手心里的东西往深处塞进去。 手背无可避免的碰到了他两腿间那东西。 昙英不做任何挑逗,塞完自己手里的东西,就规规矩矩把手伸回来。 完全没有准备、又担心昙英再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的瞿显扬一动不动的任她往自己裤子口袋里摸。 被昙英的手背触及下体时,他眉头一蹙,下意识想要夹起两腿。 见昙英转头又要走,已经猜到她塞了团什么东西给自己的瞿显扬猛地拉住她。 他轻咳一声,“你就这么走了?” 昙英用“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回去好好确认。” 瞿显扬还是拉着她不放,他有点拉不下脸,但还是不想昙英有个好歹,“你……” 昙英知道男人不论老少,不论多少,都有劣根性,瞿显扬也不例外,她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给你的是里面那层!不用还我了。” 她故意用下雨那天,瞿显扬给她披外套的话回还道。 舔前女友不要了的内裤自慰 藏青色的大床上,一条雪白的纯棉女士内裤被人揉成团丢在被单上。 瞿显扬望着昙英冒着走光的风险,为了自证清白脱下来塞进他裤子口袋里的内裤,一阵出神。 不是昙英,那到底是谁呢? 瞿显扬冤枉她发艳照给他,还讽刺她手段下乘,要不是在公共场所她要维护自己亲和温婉的才女形象,不然以昙英那个狗脾气,她可能会直接把那条内裤塞进他嘴里泄愤。 她说给他的是里面那层,就代表她还在外面穿了安全裤。 这也确实符合她的习惯。 曾习以为常亲手脱光女友所有衣物的男人在心中默默点头。 事实上,因为昙英异常的举动,瞿显扬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那张裙底照瞿显扬根本没仔细看。 瞿显扬捞起那条没有任何蕾丝和花纹点缀的素净内裤,心中忍不住嗤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昙英风。 昙英喜欢穿一切白色的衣物,从衬衫、裙子到胸罩内裤。 瞿显扬至今都还记得两人初夜那次,他第一次扒下昙英内裤时,雪白一片的轻薄布料上,滚落一粒粒鲜红的红豆——那是年少气盛的他,滴在她纯白内裤上的鼻血。 后来两人情到浓时,昙英也会穿一些情趣内衣,纯黑蕾丝的、红色丁字的、粉色蝴蝶结的……但是昙英每次要拿捏瞿显扬,只要勾勾手他就会自动扑上去了。 比养只狗还听话。 狗。 瞿显扬默默叹了一息,现在这个字眼成为了他和昙英的大禁忌。 他那白月光似的初恋昙英啊,瞿显扬其实知道她为什么恼羞成怒,硬是往他口袋里塞内裤。 因为她觉得他连她平常穿的内裤颜色都忘了。 她以为他对她穿白色就会发情的性癖随着分手和时间消失了。 淡淡洇出透明水渍处的布料被瞿显扬捻在两指尖揉捏,他低头轻嗅那泛着浅淡酸甜味的黏液,单手解开皮带扣,将撑起小帐篷的性器释放出来,五指覆上去重重揉捏。 要不是觉得舔前女友不要了的内裤自慰这个行径,太过下流,太过卑微,不然瞿显扬一定…… “唔!”捧在鼻尖下供自己浮想联翩的那片纯白,突然就被瞿显扬狠狠咬住。 他加速撸动棒身。 才弄了几下,他就忍不住了。 他忍不住把舌尖伸出来—— 就舔一下吧,就再舔一下昙英的味道就好。 她一定也是因为在沙发上和他的身体贴得太近,才发的情。 那这些淫水本来就是归他所得。 这怎么能叫下流呢? 这怎么能叫卑微呢? 瞿显扬头昏脑胀地用昙英亲手脱下来塞给他的内裤尽情自慰。 尽管不那么享受,但好歹比以往更能纾解他旱了大半年的欲望。 他回忆起和昙英重逢那天,她曲着腿趴在地上找隐形眼镜的样子,被雨水淋湿的发梢滴着晶莹的水珠,比水珠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细长白腻的双腿,和半湿后黏在她那对丰满圆润的双乳上,若隐若现的白色乳罩。 那天瞿显扬看似冷静,视线却舍不得从昙英身上移开,他甚至半蹲着把身体前倾,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有可能路过的人的视线。 这几天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如果和昙英相撞后,她不是被他扑倒在图书馆的地毯上,而是他房间的地毯上。 她的腿那样趴跪着,屁股撅得那么高,他一定会从她背后压上去,跪在她身上一把扯掉她的内裤,后入到她最深处。而她胸前那两团软肉颤巍巍又可怜巴巴的挤在乳罩里,被他撞得乳浪迭起,肩带随着他操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堪堪滑下来,他不要命的在昙英身上加速…… 她身上那片纯白掉落下来,另一种白色喷涌着射了进去。 “嗯……”瞿显扬喟叹出声。 爽是爽,只不过光靠想象和一块布料,终究是隔靴搔痒。 索然无味的手冲到最后,瞿显扬脑海中剩下唯一的念头就是: 如果投递艳照的人不是昙英,那到底是谁又很重要吗? 一切和亲嘴打啵无关的嘴炮都是浪费时间 昙英这几天有点苦恼。 她很想亲眼看看菩云映到底长什么样。她想象中的男频女主,应该是天使般的脸蛋,但是拥有胸大腰细腿长这几要素的魔鬼身材。 可是系统就是不给她看照片,它说目前还没有男频女主的画像信息。 说来也奇怪,昙英自从开启这个【女频女主大战男频女主系统】后,恶补了一些系统文,但是她仔细回忆了一些细节,发现这个系统从一开始并没有用【绑定成功】这样的字眼,也没有称呼她为【宿主】,不像一个附着体,反而像宠物一样,还喜欢亲昵的叫她【主人】。 而且这个自称为预言鉴别器的系统很喜欢和她聊天。 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攫取过滤很多有效信息,来达成最终目的。 那个目的一定不是【完成时间静止文学,和男主破镜重圆】这么简单的要求。 不等昙英想把系统叫出来问一问,系统就先弹出了信息给她。 【男频女主出现了!】 昙英看到一则校内网信息,“计院玉女变欲女!道德沦丧!图书馆裙底艳照流出!下体清晰可见!!!” 结尾三个红色的感叹号震惊了昙英。 她看到配图中那张熟悉的裙底照,下滑看到同背景不同角度的照片,有几张照片中主人公的脸清晰可见。 被黑色大波浪半遮半掩的面庞白皙光洁,脸颊晕开微醺的红,嘴唇泛着玻璃折射般的闪光,媚眼如丝的眼尾上还点缀一颗泪痣。 这就是菩云映啊。 别说男的了,就连昙英这个大直女,看到这张脸再配上这么香艳的画面,都感觉脸红心跳燥得慌。 身为男频女主,真是名不虚传。 只是以这样的方式看到她的尊容,昙英觉得很离谱。 不等她替男频女主打抱不平,图书室的紧急会议通知就阻断了她所有想法。 菩云映的“艳照”是被合成的。 但是因为拍摄背景明显就是在勤耕楼图书馆B区书架附近,抓出原图来源,就成为了图书室和学校紧急出动的舆情调查小组的首要目标。 昙英身为图书室最年轻的牛马,理所当然替图书室扛下了一切。 她放下手头修缮古籍的工作,被馆长押送到她的小电驴上,在阵阵秋风中,跨越了大半个学校,去计院开会。 计院的行政会议室在六楼,馆长已经走进去寒暄了,昙英很想先窥探一眼,看看里面有没有前男友。 前男友不在会议里,他刚下课,踩着下课铃赶来,撞上了鬼鬼祟祟趴在会议室门口的前女友。 “昙英。”瞿显扬已经在心中拎起昙英的衣领鞭打她无数下,但面上仍然保持云淡风轻的距离感,“你在躲谁?” 昙英总不能坦白说自己在躲前任。 毕竟在她和系统的协议中,她要通过提升瞿显扬吃回头草的好感度不断升级,才能夺回属于她的恋爱纪念币——毕竟哪怕是现在市场价值2.5w美金一枚的小羊币,她也已经买不起了。 昙英拍了拍肩头不存在的灰尘,昂头挺胸道,“谁说我在躲人了?我是出来看有谁迟到了!” 瞿显扬不跟她打嘴炮,一切跟亲嘴打啵无关的嘴炮,在他看来都是浪费口水。 他直接越过昙英进去会议室坐下。 昙英冲他高大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正对门口坐在会议室内的计院院长:小昙英是因为我点名叫她来计院所以凶我了吗嘤嘤嘤!都记在臭徒弟头上! 祈祷男主三年不举 此次“艳照门”受害者和所需技术配合人员都出自计算机学院,所以舆情处理小组的组成人员除了校警外,绝大多数都是计院的。 昙英和瞿显扬那档子破事,哪怕已经过去三年了,在场的知情者也不少。 更何况,如今他们俩各自的顶头上司,是一对夫妻。 院长和馆长二人夫妻同心,联袂演绎什么叫“如何撮合一对分手三年的校园情侣破镜重圆”。 “昙英啊,这段时间你就常驻勤耕楼图书馆办公吧。” “显扬啊,勤耕楼的安保系统当初还是你在计院时帮忙升级的,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勤耕楼的摄像位置和系统操作了,你要懂得和昙英配合,早日找到那个在图书馆里拍不雅照的人,和合成图片陷害菩同学的人。” 被故意挤在一边,并排坐的昙英amp;瞿显扬:“……” 会议结束后,院长和馆长各自拉着昔日的徒儿、如今的下属千叮咛万嘱咐—— “昙英,和显扬待在一块儿不准臭脸,听见没有?” “显扬,对昙英要有耐心,要对待初恋般令她如沐春风……不对,小昙英可不就是你的初恋吗?” 等昙英和瞿显扬终于被放走的时候,两人对视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话唠院长被老婆拉走老大远了,还不忘回头再多啰嗦一句:“你们俩别忘了去见受害者啊!两个人一起去,别落单!” 昙英听到系统的感慨声:【自愧不如。】 昙英:【你老实交代,菩云映的艳照门是不是你合成的?】 系统:【主人,我只是一个预言鉴别器系统,我并不会合成图片。】 昙英竟然从系统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委屈,【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系统开心地提升了一些音量:【主人,你真好!我一定会帮你和男主破镜重圆成功,让你一举成为亿万富婆!】 虽然从小爸妈就教导昙英「君自取之有道」,但是瞿显扬的小羊币要不是和她谈恋爱够开心时间还够久,怎么可能越买越多?一半都是她昙英的功劳! 昙英:【我们还是先祈祷瞿显扬这三年不举就好了!】 系统:【不是、主人你……】 昙英用意识强行退出了和系统的弹窗对话。 真奇怪,她竟然隐约有种把这个共存的系统当成朋友的错觉。 不!昙英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瞿显扬,她把自己荒谬的念头挤了出去,这个系统是来帮她亿万美金大作战的战友!但它想让自己和瞿显扬复合?想都别想! 等钱到手,她立马就踹了他! “嘶!” 昙英沉浸在自己美好的遐想中,没注意前方瞿显扬突然停下脚步,一脑袋撞上了他后背坚硬的蝴蝶骨。 瞿显扬回头看到昙英捂着脑门,并没有伸手去替她揉一揉,而是缓缓又后退了半步,“你没事吧?” 如果不是他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昙英差点就要把这句问话当真。 昙英揉了几下就放下手,“没那么矫情,有事说事。” “我约了菩云映六点半到勤耕三楼见面。你把办公室空出来,我们在那里谈。” 开完会已经是五点,图书馆职员下班时间是五点。昙英被他擅作主张给自己强行加班的行径气笑了,“我办公室都还没搬过去呢!” “据我所知,勤耕楼那边研究室除了馆长就是你和待产的君姐在用。” “你倒是知道很多嘛!但我现在要先下班去吃饭了,有什么事请在明天上班时间用校内网联络我,哦对了,我是图书馆特聘的研究员,我的上班时间不固定,所以麻烦你……喂!瞿显扬你疯了?!” 逼逼赖赖中的昙英被面前的男人直接拎起衣领拖进近旁的电梯里。 电梯下楼,楼下都是计院的教室,随时都有学生进来,昙英挣扎了好几下,瞿显扬都没有松手。 他的脸臭得好像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似的。 切!昙英心想,馆长还叫她不要臭脸呢,也不看看是谁先给谁臭脸! 她的衬衣被瞿显扬扯得有些变形,她瞪了瞿显扬半天都不管用,她直接扭过头,一把抓住瞿显扬的手腕,作势要去咬他。 电梯里空间狭小,昙英要做什么都逃不过瞿显扬的手心。他直接松开昙英的衣领,转而扣住她后脑勺把人转向,大掌从她颈后穿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用虎口托起她的下颔,她的脸颊肉都被他推了起来。 昙英那张素净柔婉的脸蛋非常具有欺骗性,她的瞳仁清澈水润,看似没有锋芒,哪怕被迫抬起来与瞿显扬对望,也闪着亮晶晶的柔光。 但现在这道光,变成了眼刀。 但现在这道光,是眼刀。 昙英不悦地用眼神咒骂瞿显扬。 她嫌他幼稚至极,但一时之间又无法奈他何。 像只河豚一样,被他捏在掌心。 他不嫌她身上竖起来的刺扎手,反倒很有耐心的低下头,看着昙英冒火的眼睛说道,“这楼里都是我学生,你要是不想被起哄,就乖乖跟我去不辍楼搬东西。” 昙英甩不掉瞿显扬的手,她气鼓鼓地皱着眉头,含糊不清地说,“你放开我!” “答应就眨眨眼。” 昙英瞪大眼睛绝不眨眼。 “呯!” 瞿显扬在昙英眼前打了个响指,昙英被吓得睫毛一扑闪。 “好了,你答应了。” “瞿显扬!哪有你那么无赖的!” 瞿显扬率先走出电梯,身后跟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尾巴。 小昙英。 一想到院长对昙英的昵称,瞿显扬就觉得好笑。他内心里那个mini版的8bit像素小人今天似乎格外兴奋,嘴角快裂到后脑勺,脸都要笑烂了。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绝不吃回头草,但是能和初恋前女友共事,是一件多么吊诡又有趣的事啊。 瞿显扬回忆起那天在勤耕三楼,昙英突然现身夺走他手机,想要阻止他接受隔空投送时古怪的神态,他想,他一定要亲手撕开昙英那张“有事说事”的假正经面具,好好陪她下完这一场棋。 十二点还有一更耶马上回来,不要走远(^O^☆? 天生白虎穴的男频女主 昙英吃饭细嚼慢咽,做事细致入微,所以才从事图书馆学专业,并能静得下心来修缮古籍。 但是瞿显扬去拿校门口取外卖,一去一回半个小时后,见昙英还在慢吞吞整理桌子,他忍不住亲自上手帮她把东西按照分类装进纸箱。 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他也会这样,看不过眼她收拾房间时磨唧得连灰尘都要数清楚有几粒的模样,就肩负起所有家务,不再让昙英干活。 用瞿显扬以前的话来说就是,“昙英你还是别干活了,你干不明白,还不如留着力气被我干。” 可是现在她也不用留着力气被他“干”了,他还是那个闷头苦干的样子,难免让昙英回忆起从前。 昙英可不是真的想吃回头草,她划清界线地夺回自己的纸箱,“不用你帮忙。” 瞿显扬停下动作,不明就里的扫了昙英一眼,见她对自己一脸防备的样子,顿悟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旧情难忘,我只是想加快效率。毕竟菩云映同学还在勤耕楼等着。” 昙英:…… 瞿显扬见好就收,昙英不想理他,他也没什么和她谈天说地的心思,帮她把几本厚实的书放进纸箱里,就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开始吃外卖。 他点了学校附近日料店的猪排丼饭,昙英本来就有点饿了,闻着他香喷喷的猪排,吃不到还得闻着,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尖踢了瞿显扬一脚。 “你出去吃。” 瞿显扬再扒拉几口就快吃完了,他有样学样,也不理昙英,三下五除二解决所有饭菜,给她表演了一番什么叫战斗餐。他立起吃得一干二净的碗底,冲昙英莞尔一笑。 昙英看得更气了,瞿显扬以前可不会这么气人。 分手后连个性都变得更贱了。 ……以前顶多在床上才这样啊。 昙英收拾得差不多了,抱起纸箱,故意用视线在瞿显扬身上逡巡一圈,“垃圾请记得随手带走。” 昙英那么明显用眼神骂他是垃圾,瞿显扬怎么可能辜负她的“善意”,他也用眼神上下打量昙英回敬,然后笑着道:“好的,昙研究员。” 昙英真想再踢他一脚。 菩云映准时抵达勤耕楼,反而是昙英和瞿显扬来晚了。 不得不说,男频女主的长相和身材,就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漂亮女孩长相,个子高人又瘦,该有肉的地方弧度饱满,脸上充斥着二十岁少女的清纯和含苞待放的妩媚神态,上扬的眼角下那颗泪痣配上看谁都含情脉脉的眼神,光是站在那里,都勾人心弦。 瞿显扬给菩云映上过课,上第一堂课的时候确实有被她出众的外表惊艳过,但是她毕竟是他的学生,他根本不肯能对一个小他七八岁的女学生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他见到菩云映后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拎起手里的外卖袋子,对菩云映致歉道,“不好意思菩同学让你等,你吃晚饭了吗?这份是给你点的。” 饿着肚子的昙英在心中扎了瞿显扬小人好几针,然后赶紧打开勤耕办公室的门,叫菩云映进去——刚才还没遇到菩云映,她就听到路过的学生在窃窃私语了。 入内后昙英看到菩云映拘谨地提着瞿显扬给她的外卖,她找了空的桌椅让她坐下,边收拾自己的纸箱边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昙英,我是图书馆的研究员,之后我和瞿显扬……老师会在这里开会找出拍照和陷害你的人。” 等三人坐定后,瞿显扬拿出笔电,突然问到,“菩同学,有件事我想先借问一下。” “老师您说。” “四天前,大约下午三点半,你人在勤耕楼吗?” “老师,那天是周四,我上完您的深度学习后,就跑来勤耕楼看书了。” 瞿显扬眉头一蹙,“那你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偷拍,或者说……你有没有先检查过数据泄露的问题。” 菩云映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老师,那个照片是AI换脸合成的,我本人并没有拍过那些照片。” “说实话,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我今天一在校内网看到照片时就简单分层解析过,那个照片就是原图。我快速查阅了勤耕楼周四下午的监控,你的衣着打扮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可是那天……”菩云映快速将紧张的眼神投向昙英,“我远远看到了昙学姐,学姐穿的衣服,和我的很像。老师您会不会是认错了。” 好家伙,还能这么倒打一耙。 昙英听到系统的声音:【主人,对方段位很高,你要小心白莲攻击。】 昙英按兵不动,她坐在瞿显扬旁边,看着监控下的菩云映,确实一直老老实实倚着书架看书,没有任何不雅的举动。 瞿显扬斩钉截铁道:“你见到的不是昙英,你认错人了,那天我遇到她了,她穿得和你不一样。” 至少里面那层绝对不一样。 调查似乎掉进了死胡同里,菩云映咬了下唇,她害羞的瞄了瞿显扬一眼,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话,昙英没听清,离得更近的瞿显扬却刷的一下脸红了。 昙英把系统叫出来,问它听清了没。 系统:【她说那个艳照的原图绝对不可能是她的。】 昙英:【这句听到了,后半句呢?】 系统如同宕机般转了好几个圈圈,而后它不再说话,而是弹出一句文字:【她说她是天生白虎穴。】 昙英:…… 怪不得瞿显扬那么淡定的人都能脸红。 和白虎穴有关的回忆 瞿显扬借口去洗手间,从办公室出来。 他和昙英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关于性爱的探索,两人都是双方的初次。 大学的时候,关于“白虎穴”,他和昙英也有过一番激烈的探索。 那是瞿显扬二十一岁生日前夕的事。 某天昙英在小黄书里又看到了“白虎”的字眼,她忍不住问二十岁的瞿显扬,“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白虎穴啊?” 彼时两人已经交往一年多,瞿显扬对“你们男人都”这种开头的试探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应对经验。 他二话不说打开数位电视盒,他们家的路由器能直接翻墙,瞿显扬用无痕模式进A片网站,直接搜关键词“白虎”给昙英看。 昙英随手指了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女优,点进去快速跳过前面无聊的背景介绍和拉扯,看到男优开始舔起女优光滑无毛的阴部时,昙英下意识紧张地咬了下唇,她很想知道瞿显扬看到这画面的反应,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直接转头看他,他会立马被她的反应“惊动”,就不会呈现出真实的状态了。 就这样装作模样看了几分钟,昙英没忍住还是偏过头去看瞿显扬的反应。 谁知这厮竟然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昙英被他炙热的目光灼烧到,有点扭捏地推了他一把,“别看了,早上说好了是这周末最后一次了,我腰还酸着呢……” 瞿显扬不说话,继续盯着被昙英咬过后水润润的双唇,昙英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勾得脊椎骨都产生了发麻的幻觉。 “瞿显扬~”昙英忍不住撒娇,“我还疼着呢。” 瞿显扬指了指荧幕上开始69式互舔的男优女优,“那我也给你舔舔?” 昙英捶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突然问我喜不喜欢白虎穴?”瞿显扬反将一军,“我还以为你改主意了,打算再给我一次,原来你只是随便问问啊。” 话毕,他还煞有其事地轻叹了口气,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关掉了荧幕上别人咿咿呀呀交欢的画面。 昙英看着他对白虎穴语焉不详、避重就轻的态度,就知道这个男人要是不给他下点猛药,嘴里没半句真话。 隔了几天两人因为一些琐事吵了一架,事后昙英自知理亏,想要弥补一下瞿显扬。 正好周末是瞿显扬生日,他白天去和家人一起庆祝了,昙英就去他自己一个人住的公寓楼等他。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在浴室看到自己留在他这里的一袋剃毛刀,就想起了白虎穴的事。 于是她坐在浴缸里开始认真研究起自己阴部的毛发。整体不算茂密,她偶尔也会打理一下穴口的杂毛,但是三角区和肉阜那里不会剃光,不影响生理卫生的都会保留着。 她突然也有点想看看自己全部剃光后,肉阜到穴口会是什么颜色。 剃毛刀都是一次性的,平常是用来刮腋毛的,一把就绰绰有余。 但是昙英对着自己小腹下私密处的毛发清理时,却发现细密程度超过了她的预期。 而且姿势还特别难受,她一边刮一边有点懊恼。 瞿显扬回家的时候,就正好听到浴室里传来昙英时不时“嘶”的一声。 两人吵架后冷战了几天,一样还是会讲话,但是昙英不来他独居的公寓陪他过夜了。他旱了快一个礼拜了,听到昙英那古怪的低吟,下意识以为昙英宁可自己躲在他浴室里自慰,也不愿意给他。 他有点破防了。 直接扭开浴室的门闯了进去。 却看到了拿着剃毛刀,低垂着细颈,对着自己穴口除毛的昙英。 瞿显扬回来的时候,昙英正在冲水,没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他突然闯进浴室,她吓了一跳,立马抱膝挡住自己剃到一半的小穴。 两人隔着尚未消散的雾气面面相觑半晌,瞿显扬不进也不退,开口前喉结滚动,吞咽了下津液,才对赤身裸体坐在浴缸里的女朋友发问道,“要帮忙吗?” 瞿显扬:生日大礼来噜~~~ 亲手打造白虎穴女友,不准穿内裤随时随地肏 昙英被瞿显扬略带沙哑的声音激得起了层鸡皮疙瘩。她也不矫情,直接冲瞿显扬微微颔首。毕竟低着头弓着腰除毛真的弄一会儿她就觉得脑充血了,有人愿意代劳,她就不用自己受累。 昙英点头后,瞿显扬就在门口把自己都脱光了,再和她一起坐进浴缸里。 两个人对坐着的姿势,瞿显扬弓着背,头低得很低,把浴室里本就不够明亮的灯光遮挡住了,阴影遮住了花穴的样子,瞿显扬用手拨弄了几下,还没下手,昙英就吓得一哆嗦。 也不好弄。 瞿显扬还嫌一次性的剃毛刀不好用。 把自己的电动剃须刀换了头消了毒,把昙英抱起来背对着坐在他身上,他打开淋浴头用沐浴乳打了点泡沫,附在她残余的毛发上,轻柔地打圈。 瞿显扬修长的指尖在昙英最敏感的地方摸来摸去,她下意识曲起腿,却被瞿显扬用力地压了回去,将她两腿分得更开。 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颈处,一手掐住她的腰,另一手拿着剃须刀,从她身后绕到她三角区,直接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刮了几个来回,震动着的剃须刀头没几下就把昙英的阴阜刮得干干净净。 她皮肤细腻,毛孔很小,私密处刮干净后,也不会扎手。 瞿显扬用温热的水冲洗她的阴部,肉嘟嘟拱起的肉穴展现出了它原本的色彩。 不像她身上其他皮肤那么白,肉阜颜色少许深一些,接到穴口处就变得有些泛红了。她的穴口像闭拢的花瓣似的被他温柔地拨开,因为年轻,正是娇艳欲滴的颜色。 瞿显扬起先还能把持住替她认真清理,只是手翻着她的花唇,一遍又一遍的拨弄、抚摸,性欲也跟着层层递进。 瞿显扬过生日,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是他最大。 他没打算跟自己乖乖送上门的女朋友客气。 他直接把昙英掉了个身,把她两腿扛到自己肩膀上。昙英顺从地夹住他的颈部,整个人往后撑住浴缸的台面,乖巧地抬起臀部和小腹,凹腰挺胸,让身体尽可能平行,方便瞿显扬的嘴和视线,能看清她的私处。 瞿显扬嘴上还在假正经,“宝宝,我看看剃干净了没。” 指头还没开始抠挖,舌头就先伸出来,不管不顾地吸住昙英的花穴,舔弄吸吮。 花汁湿淋淋地溢出来,越舔越多,昙英本以为剃成白虎穴会凉飕飕的,但实际上她感觉自己的下体在瞿显扬嘴里变得好烫。 瞿显扬舔得越来越来劲,昙英被舔得越来越亢奋。 到最后昙英感觉自己像是夹住了瞿显扬的舌头一样,头皮发麻,浑身不受控地颤抖着,直接喷了瞿显扬一嘴。 明明潮吹的人昙英,瞿显扬却像是自己高潮了似的,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却又掩饰不住他的满面春风。 他等昙英缓过劲,才打开淋浴头替她清理他弄出来的花液,昙英软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瞿显扬顺便也给自己清洗一番。洗到一半,他把泡沫一冲就插进去一直勾着他的销魂窟里。 他把头顶贴在昙英胸前的两团软雪里,低头仔细打量着两人交连处。 把她剃干净了,反倒显得他尽根沉入后,那里有些黑沉。黑白对比之下,愈发激起男人的兽欲。 昙英看不见瞿显扬的眼睛,但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乳肉上,越来越急促。昙英下身吞吐着他的巨大,懒洋洋的呢喃,“我好像知道你的回答了。” 白虎穴,哪怕不是先天的,很多男人也受不了。 瞿显扬虽然心中感觉被女朋友下了标签,但也不打算先伸冤。 毕竟有福利谁愿意浪费啊。 后面几天他亲手给昙英穿上各种性感内衣,装点她光秃秃的肉穴。 丁字裤款的、薄丝黑纱的、蝴蝶结的……总之他亲手给她穿上,直到射出来之前,他都不会再扒下来。 又过了几天,昙英的私处开始冒出青茬了,又痒又痛。 哪怕穿再软的布料,每天依旧会被内裤磨得红红的。 她想再刮,或者用脱毛膏、激光仪,却被瞿显扬阻止了。 瞿显扬叫她忍几天,等长出来就不痒了。 他还吓唬她,说她如果去做永久脱毛可能会导致后续黑色素沉淀、小穴越来越黑。 瞿显扬姑妈是赫赫有名的医美圣手,他瞎掰都拿姑妈的名头吓昙英。 道理昙英都听,但是她忍不住想作孽的手。 当她第二次把青茬刮干净被瞿显扬发现后,瞿显扬直接不准她在家里穿内裤了。 那几天昙英特别憋屈,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跑回宿舍住了一天,但是小穴总是痒到半夜都得躲在被子里不停的挠。 虽然大家都是女孩子,但是寝室里大家话题还没到那么私密的程度,也不是每一个女生都谈恋爱有过性生活了,她瞻前顾后的很怕被室友发现,第二天还是回瞿显扬那里了。 只要两人都在家,瞿显扬随时随刻都要扯开她的睡衣裙摆检查她到底偷偷穿内裤了没。穿镂空的聊胜于无,反而是在刺激瞿显扬。 当然他也会因为不让昙英穿内裤的举动,感觉自己很变态。 有时候裙摆撩起来就不给她放回去了。 直接把头钻进去舔,或者直奔主题后入进去。 等昙英的肉阜长出软软的毛发,瞿显扬还自觉居功甚伟的跟她说荤话—— “宝宝,多亏我每天都帮你舔一舔,那里才那么快就长出来了。” 而昙英的内心世界只剩下一个结论:无论如何,她以后都不要一次性刮那么干净了。 谁爱白虎穴谁爱去吧。 反正她天生没有这个特质,谁也别想再折腾她了。 绝不复合的前女友 初恋之所以白月光,就是因为很多从前无人问津过的私密事,都是和对方一起发掘的。 瞿显扬会想到的事,昙英又岂会忘记。 她脑海中快闪过她剃成白虎穴那阵子的情事,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昙学姐,我刚刚是不是太孟浪了?”菩云映怯懦地在一旁的问昙英,“瞿老师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但是我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到什么自证的方法了……昙学姐,如果你也怀疑我在撒谎,我可以跟你去厕所……” “菩同学,你不必费力自证清白。”昙英打断菩云映试图自证的措辞,“因为只要你是坦诚的,那么我就会坚定地相信你。” 菩云映被昙英的话震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在她心头弥漫。一时间,就连脑中警铃大作的生成器系统弹窗不断,她都没有作出反应。 “那么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上周四在勤耕三楼B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是我和瞿显扬吗?” 面对昙英的逼问,菩云映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其实我是跟着瞿老师从计院教室一路到勤耕图书馆的……我们每周四都有他的深度学习课程,每次下课后他都会跑来三楼的沙发区看论文,这是我上上周发现的秘密。” 等等,上上周,那不就是昙英和瞿显扬重逢那个下雨天吗? 菩云映的表情,一看就像是对昙英和瞿显扬撞到的事知情。 昙英沉住气,看着菩云映示意她继续说。 “上上周四,瞿老师来去匆匆,我没有机会和他搭话,所以上周四我特意找了课本要请教老师。但是……我又看到了学姐。我知道学姐和瞿老师关系非比寻常,我不敢打扰你们,所以只好自己借了书回去,打算等这周下课后再请教老师。” 菩云映手边放着一本Jakub Lang等人所着的《GAN 对抗式生成网络》。 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从昙英脑海中闪过。 她突然不想再浪费时间和菩云映打太极了,如果这是一局桥牌,她是庄家,那么她不会傻傻让菩云映变成她的对家。 她要让菩云映变成她的梦家。 于是昙英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喜欢瞿显扬?” 聊到这个,菩云映也就不再含糊其辞,“是的,我喜欢瞿老师,可是我也知道学姐和瞿老师谈过很久的恋爱。大家都说你们很般配。” “这个大家,应该不包括你吧?”昙英轻笑了一下,“我可以帮你达成你的目标。但是你必须跟我合作,坦白告诉我你知道的,和你想做的每一件事。” 明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菩云映却有些不敢置信。不过省去了琐碎的沟通,她也变得更直白起来:“学姐,你不打算和瞿老师复合了吗?” 昙英闻言一愣,没有接话。 自从瞿显扬从美国回来,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样的提问。 ——真的不能再复合了吗? ——你们只是在玩情侣之间的小把戏吧? 这一次,昙英的回答也仍然和以往的每一次相同。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瞿显扬复合。” 瞿显扬又去了一趟日料店,老板兼主厨是他的大学学长,叫穆如赫。 穆如赫一见到瞿显扬,就把鳗鱼便当拿出来,“你要的柚香味淋玉子烧也在里面。” 瞿显扬点点头,提了袋子就要走人。 “显扬。”穆如赫叫住他,“昙英,你还打算追回来吗?” 柚香味淋玉子烧是昙英最喜欢的特制菜色,用酸甜的柚子醋取代甜牛奶,中和了玉子烧本身的咸甜味,口感很丰富,是店里的隐藏菜单。大学时,昙英每次来都要点这道菜。这家店也曾是昙英和瞿显扬的约会场地。 昙英和瞿显扬的事,穆如赫也知情。 今天瞿显扬一来就点名要这道菜,穆如赫当时在忙学生的外卖订单,先给了他两份猪排丼饭叫他垫一下肚子,过会儿空了他再给做。 等瞿显扬走了穆如赫才回过味,柚香味淋玉子烧配鳗鱼饭,这不是昙英最喜欢的搭配吗? 昙英回学校图书馆工作的事,大家都知道。但自从她早瞿显扬一年回国后,就很少出现在一众故人们的视野中了。偶尔看她发的朋友圈,定位都不在大学城。 “怎么,”瞿显扬勾唇嘲哂,“就必须是我瞿显扬下贱,一辈子吃定昙英了是吗?你们怎么没有问问昙英本人,她想回头吗?” “显扬,”穆如赫看着这个和自己关系亲近的学弟,他眼底的倔强一如从前,穆如赫了解他,知道他只是憋了口气逼自己冷淡点儿,但他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那你问过昙英吗?” 那些劝和的人,每次都是在瞿显扬身上找问题。 例如他妈妈就说:你是男孩儿,你们当初毕业的时候,如果你多一点担当,昙英就不会因为异地恋没有安全感而跟你分开了。 还有他那个话唠院长导师:显扬,你和昙英都是那么好那么聪明的孩子,你错过了才是糊涂啊。 可是他们越劝,瞿显扬的逆反心理就越重。 凭什么是他错过昙英就可惜,难道他就不值得昙英可惜吗? 可是他问过昙英吗? 他还真没有。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瞿显扬复合。” 穆如赫的穆式日料店离勤耕楼很近,瞿显扬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时,却只听到了昙英对菩云映说的这句话。 他心如死灰地攥紧了手中的提袋。 那份柚香味淋玉子飘出来浅淡的酸味,仿佛在提醒他,他刚刚做了多么酸腐可笑的傻事。 瞿显扬没有再开门进去。 桥牌中的梦家,简单来说就是明牌的队友。 主线任务一:登堂入室 男人这种东西,不把他彻底踩在脚下,他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昙英和瞿显扬交手这么多次,她太懂得如何拿捏这个男人了。 不管她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但是她必须让瞿显扬听到这句话。昙英赌瞿显扬一定会再回来,会听到她说的话后,不再进来办公室。 果然,几分钟后菩云映收到瞿显扬发来的校内网信息,说他临时有事离开,请她帮忙把他的笔记本电脑送回系办公室。 菩云映以为瞿显扬被自己吓到,诚惶诚恐地询问昙英该怎么回复。 昙英笑了笑起身,“不用回复,我带你亲手把电脑还给他。” 昙英带菩云映直奔瞿显扬独居的公寓楼。 他刚回国那段时间因为公寓太久没住人,和一些前尘往事的关系,不太愿意独居。但是前阵子瞿显扬妈妈给昙英通风报信,说他回公寓自己住了,叫她常回去找她玩。 但昙英不想再遇到瞿显扬,对他妈妈也是避而不见。 到了瞿显扬公寓所在的社区,昙英直接把菩云映送上楼,她见菩云映按下门铃后,就关上了电梯门。 她去警卫室那里找值夜班的物业聊天,物业琴姐还记得她,问她是不是和瞿显扬一起出的国。昙英笑着说是,又寒暄了几句后,昙英话锋一转,“琴姐,其实我刚才进小区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琴姐大惊失色地叫来安保人员,调取监控的时候,昙英看到瞿显扬家那一栋楼正好有两个人影下电梯。琴姐有些迷茫地转过脸看向昙英,“小昙……小瞿这是出轨了?” 昙英故作姿态地虚掩住嘴,挥手道:“琴姐,不是这样的,您别误会,那是瞿显扬的学生,刚才是我带她上楼的。其实跟踪我们的人,我怀疑也是冲着这个学生来的。所以我让学生去找瞿显扬先送她回去,我们俩分头行动。” 一听被跟踪的还是个学生时,物业的警卫更是如临大敌般开始仔细搜索社区和监控摄像里是否有可疑人员。 琴姐陪昙英闲坐着,她颇有些同情地搂着昙英的肩,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昙英刚才的说辞只不过是欲盖弥彰。虽然她也不愿意相信瞿显扬是那种坏男人,但是她看到监控摄像里的昙英并没有进门,而是下电梯就直奔物业管理处来了,她猜昙英只不过是想要试探瞿显扬的忠诚。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跟踪尾随学生…… “等等,”昙英指了指她下车后社区门口的画面中,出现的一辆白色轿车,“琴姐,你可以帮忙放大这辆车上副驾上的面孔吗?” 琴姐心中纳闷,竟然真的确有其事,而不是昙英编造出来的借口。不过昙英也确实不像是那种那私事小题大做的人。 可是……车上坐的,显然也是个女孩儿啊。 琴姐问昙英,“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八九不离十了。”昙英用手机拍下放大后女孩的侧脸,“这辆车几乎是跟着我们从学校一路过来的,等我们下车后却停在社区门口没有下车,明显不是同住这个社区的人。” 画面上的车在昙英和菩云映下车三分钟后才掉头离开。 期间副驾座那个那女孩还一直拿起手机拍照。 昙英的眉头越锁越紧,她突然发现事情并不像她以为的学生之间的恶作剧这么简单。 竟然还有帮手,这是团伙作案啊。 昙英按了按有些翻腾的胃部,系统适时贴心地提醒她:【主人,你还没有吃饭呢。】 昙英:【你知道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对吗?】 系统:【我不能剧透,但是我不建议你一个人调查。】 昙英:【我才没那么笨惹火烧身,你说过湿身诱惑和阻止艳照投递都只是分支任务,那我的任务一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系统:【取得好感值增加的真正任务一:登堂入室。】 昙英:【很好,男频女主失败了。现在轮到我了。】 系统:【论有一个聪明绝顶的主人是怎样的体验。】 瞿显扬听到公寓门铃声响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路带着血色拖拽提拉到了嗓子眼里。 明明紧张的内脏器安然搁置在胸腔里,但是他却用咳嗽压制自己慌乱的心跳。 待走到门口,看清电子门铃里的人,瞿显扬那口老血差点从嗓子眼里喷出来。 一种铺天盖地的愤怒席卷而来。 瞿显扬努力深呼吸三个来回,才沉住气打开门。 “瞿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你,因为您的电脑里有跟我相关的私密资料,所以昙学姐建议我还是不要把电脑放在系办公室,以免再被有心人利用。” 菩云映一口气把昙英教她的说辞背完,然后她有些羞涩地轻抬羽睫,用那衔着一泓秋水般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瞿显扬继续道,“谢谢老师您今天的帮忙,但是如果您认为这次的事情只是我自编自导的闹剧,那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瞿显扬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菩同学,你不要误会,我的询问不是对你的怀疑,而是出于一种对事实的判断。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坦然告知我们你知道的一切,老师和学校一定会帮助你解决困扰,找到真凶。” 瞿显扬站在门口和菩云映说完这些,也没有让她进门的打算。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还是师生关系,要是被人知道,如何还说得清。 “对了,是昙英送你来的吧?她人呢?”瞿显扬故作淡定地把话题转到昙英身上。 “学姐说她先去吃饭了。再麻烦老师和我讨论完分层解析侦破的技术细节后,送我回学校。”一想到等等可以和瞿显扬单独相处,菩云映的面颊就有些醺红。 瞿显扬让菩云映在门口等自己一会儿,他入内取了外套,再走出来时把大门也关上了,“学院有规定,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必须我和昙英同时在场。既然昙英不在,那我们今晚就先不继续调查了。” 菩云映有点傻眼,她还以为瞿显扬进去是要清理打扫再叫她进去,没想到这男人根本没打算叫自己进门。 瞿显扬已经走向电梯口,“我叫好车了,走吧。” 什么叫学院有规定。 瞿显扬暗自在心里给自己道貌岸然的话找台阶下,他导师说的叫他不要单独和女学生相处,他导师是院长,院长说的话,怎么不算是学院规定呢? 被前女友死死拿捏的男主 瞿显扬在回公寓的路上,看到物业琴姐在小区群里@所有人的公告,说小区附近最近有可疑人员出没,希望大家提高警惕,如果发现不明人士尤其是在暗中偷拍的人员,不论男女务必告知物业。 才发完这条公告,琴姐就私信瞿显扬了一张照片,“显扬,刚才小昙来物业查过监控和我们反映了学生被跟踪的事,我们也已经跟片区民警汇报了状况,这个是小昙怀疑的跟踪者照片。” 瞿显扬看到消息,一直卡在嗓子眼的那颗破碎的心,瞬间颤抖着又漏出几分紧张来。 他没想到昙英胆子这么大,独自跑去物业那里调查,她难道不怕跟踪的人盯上她吗……况且,有人跟车的事她也完全没有跟他还有菩云映说。 比起生气,瞿显扬更担心的是昙英的安全。 他连忙问琴姐昙英去哪儿了。 琴姐:“刚走。” 瞿显扬直接打电话给琴姐:“琴姐,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有人跟踪她到社区的事!她要走你怎么也不拦着她……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他说到最后一句,尾音都带着颤抖。 “显扬,你等等。”琴姐打断语气焦躁的瞿显扬,“她回你那儿去了,我有什么好拦着的?你放心,我在监控里亲眼看着她上的楼……哟,你们俩吵架了?小昙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口不进去啊?还是睡着了啊?” 后面琴姐又说了什么,瞿显扬再也听不见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花费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公寓楼。 电梯打开的那瞬间,那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视线里。 直到这一刻,瞿显扬的心才被他用喉咙口的一股血腥味压下去——他刚刚跑太快了,倒灌的风好像把他的嗓子都吹破了似的。 他好不容易在电梯里把自己气喘吁吁的狼狈情状收拾好。 却在看到昙英抬眼望过来的刹那间,忘却了所有从容不迫。 昙英的眼睛很亮,眉眼中流露出来的气韵是那种远远望见,就难以忘怀的顾盼生辉。 “瞿显扬,你怎么才回来啊?”昙英冲他扬了扬手中熄屏的手机,“我手机没电了,回不去了。” 瞿显扬正想装腔作势几句,却在看到昙英捂着胃部的手时,当即咽回所有冷言冷语。 “我好饿啊。”昙英抿了下干燥的嘴唇,“你害我加班到现在,是不是应该……” 瞿显扬突然伸手捂住了昙英的嘴。 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声音。 他烦透了她伤人的话。 也害怕她说出来的借口,只是想方设法把他推更远。 他紧盯着昙英迷茫又水润的双眼,低头附在她耳畔轻声道,“昙英,你不就是想看我被你拿捏得一颗心上上下下的,然后死在你手里的窝囊样吗?” 昙英被他捂住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抗议他粗鲁的动作。 “你再玩我试试看。”瞿显扬恶狠狠地冲她说道,“不就是再死去活来又生不如死一次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话毕,他放下手拉住昙英的手腕,提起她的食指压在密码锁上,电子门锁发出“哔”的一声解锁震动音效。 昙英被瞿显扬拉进门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玩味。 这男人,果然到现在都没有把她的指纹删掉。 她用拇指摩挲自己被他捏过的食指,心道,触底反弹的男人,总是那么有趣。 这比他之前不是对着她视若无睹的死气沉沉,就是嘴硬耍贱的气人模样好玩多了。 系统:【恭喜主人完成任务一:登堂入室。攻略对象好感值将会在任务一结束后十二个小时内结算。】 昙英:【可以直接用小羊币结算吗?】 系统:【抱歉,您的好感值尚未突破小羊币结算低限阈值。】 瞿显扬:急问!!!初恋女友手机没电蹲在我家门口,我该先开门还是先下楼买套!!! 昙英:小羊币我来了嘿嘿~ 不合时宜硬了的前男友 jileg ong.co m 昙英踏入熟悉的三室一厅,瞿显扬回国半年,陪父母住了近五个月,上个月才搬回来。 屋里东西本就一应俱全,他离开这四年屋里也保持着原样。 也和昙英离开前一模一样。 昙英丝毫没有“近乡情怯”羞怯感,反倒很自如的换上新的拖鞋走到客厅的茶几上,她看到熟悉的日料店和提袋里的晚餐。她打开来,看到里面的鳗鱼饭和柚子味淋玉子烧,鼻头一酸。 王八蛋瞿显扬。 就知道在背后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昙英瞪了瞿显扬一眼,“你有病啊瞿显扬。” 瞿显扬静静注视着昙英没有说话,他看着昙英骂完他就熟练地走向厨房用微波炉加热晚餐。他默默跟着她,肩膀倚靠着厨房门,看着昙英把便当盒拆开,按下时间,然后拆开一次性木筷,端起玉子烧就开始吃。 她吃东西的模样很秀气,就算饿了很久也不会狼吞虎咽。 瞿显扬看了一会儿就走过去,站在昙英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头顶问道,“我哪里有病了?” 昙英把嘴里那口玉子烧咽下去,但说话声音莫名还是有些含糊,“你不知道鳗鱼饭冷掉腥味很重,不好吃了吗?” “不知道。”瞿显扬把她的下巴掰过来,和自己面对面说话,“我又不能吃鳗鱼。”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elu7.com 昙英挥开他的手,“那你不丢掉……就留着等我上门?”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会回来?我只是在等流浪猫。” 昙英的眼刀轻飘飘的甩到他身上,“骂谁流浪猫呢?” 她的眼底噙着泪花,瞪人的时候也格外娇俏生动。瞿显扬拽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扯,昙英推了他两下,推不开,反倒跌跌撞撞摔进他怀里,被他死死抱住。 他感受到昙英瘦削的肩膀像蝴蝶的翅膀,贴在他的胸膛翕动。 她的发丝还是那么软那么飞扬,绕在他紧紧抱住她的手臂上,挠得他心尖都发酸。 瞿显扬认命般,长长叹了口气。 “骂我自己呢,骂我活该海鲜过敏吃不了鳗鱼饭,骂我不知好歹没把饭给你送来。” “骂我丢下你自己调查跑回来了,骂我没有责任感也没给够你安全感,骂我脑子有病……” “瞿显扬。”昙英没有从他怀里抬起头,她松开抱在他后腰的手,直接盲打,一把捂住他欠抽的嘴,“你还是人吗?” 昙英屈起膝盖,用髌骨压住瞿显扬两腿间那团鼓起来的帐篷—— “这种时候你都能硬起来???” “嘶!疼疼疼!”瞿显扬的下体被昙英越碾越重的力道硬控几秒后,他终于松手放开昙英,捂着三角区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昙英。 昙英气他勃起的生理反应破坏了刚刚他低声下气给自己道歉的温馨氛围,就该让他数罪并罚,饿他个三五年,看他还敢不敢随时发情。 “叮!” 微波炉停下加热声,昙英转身去拿便当盒,被瞿显扬先一步挡住手隔开。 “烫。” 拿饭的事交给他,昙英就不管了,回客厅沙发坐下,她从茶几下拿出备用充电线,给自己确实电力耗尽了的手机充上电。 她从熄屏的手机荧幕上窥见自己仍然泛红的眼尾,赶紧抽纸巾把洇开的泪珠擦干——不然等等被瞿显扬看到,又能惹得这厮兽性大发——她可太了解瞿显扬的性癖了。 瞿显扬晚昙英一步抵达茶几前,他瞄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地开始吃饭,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刚刚那个拥抱,和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一出门就不认账吧? “昙英。” “放。” “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吗?” 昙英筷子尖里夹着一小朵白米饭,穆如赫用的米品质很好,复热后也是粒粒松软弹牙,她慢条斯理地把米饭咀嚼了二十几下,咽下去后,才转过脸,看向瞿显扬。 “我应该听懂哪一部分?道歉的部分听懂了。” “其他呢?” “不想听懂。” 好样的。 瞿显扬气得血压都要飙高到脑溢血的程度。 她这一句“不想听懂”,就好比他掏心掏肺的在昙英面前下罪己诏,昙英把他一脚踢翻叫他继续跪着磕头。 太欺负人了。 瞿显扬完全忘记自己进门前在她面前信誓旦旦放的狠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鹿死不死他不知道,他心里那只鹿合该撞死了。 瞿显扬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昙英不紧不慢地叫他,“瞿显扬,坐下。” “你训狗呢?!” 瞿显扬说完,两人都是一愣。 “狗”这个字眼,是两人的禁忌。 是他们两人之间永远无法修复的裂痕,也是像天堑一般将两人彻底分开的原因。 瞿显扬:不是啊这种时候不硬,我还是男的吗?我大半年没有碰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了啊!而且抱的还是我的初恋女友诶! 昙英:臭流氓! 莓大湿:我惯的。 初恋两三事 昙英和瞿显扬的故事,和每一段美好的大学校园恋爱一样,有个浪漫的开头,和俗套的收尾。 两人是大一下学期在勤耕楼图书馆认识的。 瞿显扬跟着穆如赫来参加导师的系统维护升级项目,昙英来跟即将退休的老师傅学古籍修缮的手艺。 当时瞿显扬打算加他导师的实验室,第一个项目他比谁都努力,总是留到图书馆关门前才离开。 昙英也是。 老师傅为了教昙英,每次都是等她白天下课吃过晚饭再带她。师傅年纪大,熬到八点就踩着自行车先回家了,古书籍不能离开图书馆研究室,昙英就留下来接手继续修补,每次都到馆内所有灯都熄灭了,才慢吞吞的从研究室走出来。 她和瞿显扬是一起被当时还常上夜班的君姐赶出来的。 第一次两人还不认识,第二次就相视一笑,第叁次就开口说话了。 昙英看到站在漆黑的勤耕楼门前的瞿显扬,笑着调侃道:“今天你先被赶出来了。” “是啊。”瞿显扬站在台阶上不动,他指了指屋檐外的雨幕,“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昙英从背包里拿出雨伞,“我带了,你呢?” 瞿显扬摇头,“不如……” 昙英:“不如你先撑回去拿伞,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瞿显扬:“不能一起撑吗?你住哪栋?” 昙英报了宿舍楼代号,和瞿显扬的宿舍在一个区。天色已晚,两人决定撑一把伞一起回去。 瞿显扬接过昙英的伞道谢:“谢谢你,我叫瞿显扬。” “昙英,昙花的昙,云英未嫁的英。” 昙英故意考验瞿显扬,试探他会不会说出诸如“若是嫁了的那是什么‘英’”之类的恶趣味话。 瞿显扬却笑了下,“云英和昙花一样,也是白色的花。” 不怀好意试探人的昙英反倒一怔。 瞿显扬被她眼中的错愕取悦,垂头掩饰笑意,却望见昙英纯白的裙摆。他的心因为这一片雪白莫名一悸,将伞撑过她头顶,欢快道:“你还真是人如其名。” 那晚雨下得很大,昙英的裙摆时不时擦过瞿显扬的裤管,他努力将她罩在伞下,却也难免大雨倾盆,打湿了两人的发丝。 昙英的宿舍先到,她把伞留给瞿显扬,让他第二天再去勤耕楼还给她。 瞿显扬露出为难的面色,“明天家里有事,我不会去勤耕楼干活。” 昙英笑着说没关系,正要说让他下次去再还她就好,瞿显扬却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然后递到了她面前。 荧幕上写了一句话:“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明天约时间还伞吗?” 昙英莞尔一笑,在他的便签里,打下自己的微信号。 那天明明没有月亮,可是瞿显扬却捧着手机,春心荡漾地在大雨中走了好几个来回,仿佛头顶洒下来的不是冷冰冰的细雨,而是一轮皎洁明亮的白月光。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瞿显扬在第五次约会结束的时候,跟昙英告白了。 于是夏天开始时,两张黏腻炙热的嘴唇,比屋外的骄阳还要热情似火地吻在了一起。 两人的初吻发生得很突然。 瞿显扬的爸爸妈妈打算在他二十岁生日前过户一间公寓给他。他们让他学会自己做决定,选择自己想要的房子。 瞿显扬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逼迫昙英和自己假装成即将结婚的情侣,跟着中介去看房。 看到第叁个地方的时候,昙英就喊累不想再看了。 她环顾公寓偌大的客厅,中介说这是全新的精装房,地理位置和社区环境都是最好的。瞿显扬问昙英喜不喜欢这里,昙英点点头,极简现代风的室内装潢确实好看。 中介去楼下给两人买了冰棍,回请两人来的时候给带她的奶茶。 中介回来后放下冰棍,就出去接电话了。瞿显扬用冰棍给昙英冰一冰脸,房里还没装空调,天气热得昙英白皙的小脸蛋都红扑扑的。 昙英拆开冰棍,先递给瞿显扬,“我自己来吧。” 她想接手贴在面颊上的冰棍,却不防瞿显扬没松手,她的手心覆在他温热的掌面上,瞿显扬有点动情地丢下冰棍,反握住昙英的手,另一手捧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他探身引颈,嘴唇贴上她水润的红唇。 “唔。”昙英下意识要退缩,但瞿显扬的手臂斜斜的横亘在她面前,她一撤退手中的冰棍就会跟着她缩回来,会擦到他的衣袖上。昙英就这么为了一根不愿沾湿瞿显扬衣袖的冰棍,任他吸吮着她的嘴唇,予取予求。 第一次接吻,两人都没经验,亲一会儿,啄一会儿,好不容易分开了,瞿显扬看到昙英掩饰尴尬伸出舌尖舔冰棍的举动,不甘落后地又侧过脸来,吸住她嫣红吐出来的舌尖,轻咬吸吮。 仿佛要把她口中的凉气渡到自己口中。 不知吻了多久,屋外响起中介的脚步声。 两人迅速分开,中介笑着问容光满面的瞿显扬:“小瞿先生,您和未来太太商量得怎么样了?” 瞿显扬当即拍板决定,“就这儿吧,我们商量完都很满意。” 昙英用自己被他攥在掌心的指尖,用力戳了他一下,意思是她可什么也没说。 瞿显扬得意的在心中想,反正都是用嘴商量,亲着商量也算商量完了。 后来昙英才知道,他们看的前两套房子,也都是瞿显扬爸妈的。 中介只是他们托人来装模作样,考验自家儿子的眼光。 中介阿姨回去一直夸瞿显扬眼光好。 也不知道夸的是那套公寓,还是陪瞿显扬来看房的未来太太。 初夜两三事 瞿显扬搬离学校是冬天的事,他的室友和他实验室的师兄弟帮他搬完宿舍,就聚在他的新房里打牙祭,顺便庆祝他乔迁之喜。接近傍晚,考完试的昙英才带着她两个朋友姗姗来迟。 昙英送给瞿显扬的礼物是个森海塞尔的头戴式耳机,那阵子瞿显扬沉迷于用代码画8bit像素画给歌曲自制MV,他喜欢听古典民谣和英伦摇滚,昙英询问了好几个耳机、音响发烧友才在预算范围内他买了个既适合听音乐又能打游戏方便对讲的。 瞿显扬可太喜欢昙英的礼物了,搬完家又收到这样一份合他心意的礼物,一下子就把他和那群万物皆可罗技的宅男们区隔开来了。 送走同学朋友之后,昙英留下来陪瞿显扬打扫,瞿显扬不舍得让昙英劳累,就把她关在他的书房里,给她放他最近自制的8bit风MV一览。 昙英刚考完试确实身心疲惫,她听着舒缓的民谣,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连瞿显扬把她抱到主卧的床上时都没有醒来。 昙英再次醒来已是半夜,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她有点慌神地叫了声瞿显扬。 瞿显扬在书房写代码,怕昙英醒来找不到他,都不敢戴新耳机。昙英只叫了他一声,他就跑回主卧。 刺眼光和瞿显扬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卧室门口,昙英揉了揉眼睛,声音略带惺忪地问,“几点了?我要赶紧回学校。” “快叁点了,别折腾了,就在我这儿睡吧。” “这怎么行?”昙英知道瞿显扬刚搬完家,只有一套寝具,这么冷的天没有多余的棉被,总不能叫他生生熬一晚上不睡觉,“我睡了你就不能睡了。“ 瞿显扬在书房冻了一晚上,他怕自己趁昙英睡着的时候兽性大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香喷喷软绵绵的女朋友给扑倒了。他一听到昙英要走,下意识想把她留下,不然他这一晚上就白受冻了。 “你要是同意,我们也不是不能一起睡。”瞿显扬生怕昙英拒绝,一屁股坐在鹅绒被上,另一手压住昙英另一侧的被子,发出窸窸簇簇的轻响,“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只好……” 瞿显扬像个登徒浪子,说一句话就更靠近昙英几许,他把昙英困在自己的两臂中间,见她下意识闭上眼,任由他越来越靠近她,然后毫不客气地索吻。 他的嘴唇有点冰,舌尖撬开她的嘴角伸进来,和她拌了会儿嘴皮子就被她捂热了。 在床上放纵男人接吻,简直是引火烧身——这个道理昙英也是事后才领悟。 瞿显扬嘴上亲着她,手里也不放过她,钻进被子里掐住她的腰肢,手指灵巧的从她毛衣下摆钻进去,挤开她贴身的内衣,捏住她细嫩柔软的乳肉。 “嗯、瞿显扬……”昙英被他重重掐了一把,她呼痛着要他松开自己胸前的那两团软嫩,他却疯了似的用自身的重力将她扑倒在床上,手指扯着她的内衣,想用蛮力把它扒下来,却不得其法。昙英被他亲得鼻子都有点泛酸,眼泪汪汪地转开下巴,撅着红肿的双唇控诉道,“你起来!” “不要。”瞿显扬自知理亏,将脸埋在她的肩颈处不肯抬起来,“你不同意,那我就只好来硬的。” 他两腿间那根肉棍早就硬挺挺的隔着松软的被子抵在昙英身上,他蹭着被子,像是无处消磨性欲一般,盲目地压着昙英耸动。 嘴上说来硬的,其实也只敢硬下体。他不愿欺负昙英,在她还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强行索取。 昙英除了一开始有点被他的粗鲁霸道吓到,但是她喊疼他就立马松开她,连她的腰都不敢再握住,只是用下体黏在她身上,像个粘毛器一样滚来滚去。 昙英有点心疼他了。 抬手搂住他的脑袋,摸摸他的耳朵,小声问道:“真的很难受吗?”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因为生理反应在她身上又蹭又顶的,但是今天他有点闷声闷气的,可见是憋狠了,话都顾不上讲。 瞿显扬也不傻,她只要开了口,就是有让步的余地。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晚的昙英,对他纵容到远超出他想象的下限。 雪天初夜里喷鼻血的男朋友 两人上一次擦枪走火是在瞿显扬生日那晚,他们实验室论文得了奖要去邻市领奖。昙英拜托了穆如赫,拿了他们房间的门卡,让人把瞿显扬拖到接近零点才回房间。 穆如赫把被灌了几杯酒提前庆生的瞿显扬送到房门口,就借口要连夜赶回去找女朋友,得先开溜了。瞿显扬对他师兄的说辞略带狐疑,但他心里猜的是实验室师兄弟说不定憋了个大招在他房里要整蛊他…… 但是一打开房门,还没插上门卡就看到捧着生日蛋糕、点着蜡烛对自己温婉笑着说“生日快乐”的初恋女友,瞿显扬整个人气血上涌,激动得差点把昙英手里的蛋糕打翻。 那晚瞿显扬知道和他一个房间住的师兄不会再回来打扰他,存了点心思要趁自己生日当寿星时跟女友进行深层次的身体交流。 昙英像一块奶油蛋糕一样,被他吃掉红红的樱桃,一手插进巧克力的蛋糕心里,透明酸甜的流心果酱从奶油蛋糕里溢出来,瞿显扬有点想去舔自己的手指,却被满脸醺红的昙英抓住了手腕,她咬着嫣红水润的下唇,可怜兮兮地看着瞿显扬小声道,“可不可以别在这儿……” 陌生的酒店,隔壁房间都是他的师兄弟,房里还残存着他和另一个男人住过的痕迹。 他香香软软、白月光一样干净漂亮的女朋友,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和他共度良宵呢?这样他成什么人了。 瞿显扬心软地把昙英抱起来,肿胀难耐地蹭着她的腿,让她用手往后握紧他的顶端,压抑着射了出来。 他把昙英搂在怀里,亲昵地咬着她的耳朵问: “昙英,我的小昙花什么时候才肯一现?” 而今夜。 “昙英,我的小昙花,今晚想不想开花?” 瞿显扬在昙英问完自己难不难受后,很认真地从她身上抬起头,他知道她松口,就代表她有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给他的念头。 他也一直在等她做好准备。 “瞿显扬、我今天才考完试,我……” 昙英还没说完,瞿显扬就失望地从她身上爬起来,他不敢看到昙英的脸,怕被她面上有可能流露出的抗拒感伤到,他有些挫败地打断她,“好,那你接着睡吧,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回学校。” 话音落,瞿显扬感觉自己的掌心被女朋友柔若无骨的手拉住了。她的五指灵活地从他的掌心滑下来,轻轻捏住了他的一根食指。 她的指尖在他的指腹里轻轻刮蹭摩挲,像一条小蛇吐着信子,散发出危险又迷人的信号。 “今天考完了,明天就开始放假,不用回学校了。”昙英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咬自己的下唇,这次也一样,但她轻咬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我刚刚其实是想说,我还没洗澡呢。” 瞿显扬被昙英拉住手后,心跳如擂鼓,他比昙英更紧张,耳朵像小动物一样竖了起来倾听昙英的温言软语。 听清昙英的话后,瞿显扬激动得舌头都快打结,他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不可置信地跟昙英再次确认道:“那你先去洗澡,我、先出门去买套?” 不管虎狼之词是否孟浪了,先确认清楚女朋友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再说。 昙英松开瞿显扬的手指,对着他灼热的眼神,缓缓点头。 瞿显扬把昙英的手扯回来,也拉住她的食指,低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不敢再亲昙英的嘴唇,怕还没买套自己就把持不住,所以用她的指尖跟自己的舌尖,许下约定。 “你慢慢洗,我快去快回。” 昙英洗完澡出来时,瞿显扬还没回来,凌晨叁点多,除了便利店恐怕也没有地方可以买到套了。 瞿显扬家楼下就有一间便利店,他说快去快回,可这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昙英吹完头发越等越担心,可这种时候催他回来,显得自己很不矜持,她打开窗帘,想看看能不能看到楼下的情况,却被窗外的景色一惊—— 下雪了。 这座城市每年都会下雪,但这是今年的初雪。 昙英最喜欢下雪天,她欢喜地去找手机,要问瞿显扬在哪儿,她要出去找他一起看下雪,门却突然打开了。 瞿显扬沾了满身碎雪,行色匆匆地开门进来。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雪人,笑着露出他那排大白牙和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自己配着“铛铛铛”的音效把小雪人端到昙英面前。 “初雪快乐,昙英。” 后半夜才刚刚开始落下的雪,又湿又松,他一定堆了很久才好不容易堆起来这个完整的雪人。 昙英满眼欢喜又小心翼翼地接过小雪人,她把小雪人放到窗台上,静静欣赏了一会儿仍然黑沉着的冬夜,和屋外朵朵雪花。 窗明几净,一具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瞿显扬从身后抱住昙英,热气喷在昙英的耳后,手熟练地从昙英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虎口朝上一握,掌心直接贴在了细腻娇软的乳肉下缘。 靠。 瞿显扬激动地从唇齿间松开昙英的耳垂,“你好乖啊昙英,奶子直接就给我摸到了。” 昙英都答应要跟瞿显扬做了,洗完澡就不再多此一举穿胸罩了。 但是……奶子,这词也太色了。 他的手更色,五指张得很开,用力摸着她浑圆的软绵,捏得一下比一下重。 昙英被瞿显扬揉弄着双乳,腿有点软,她的手撑到了窗台边,下体被瞿显扬隔着布料撞着,有点难受。 她回眸看向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瞿显扬、你不会是要在这里就……” “不会的宝贝,”瞿显扬轻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欢看雪吗,我先陪你看一会儿,看完我们再回床上去做。” “可是你这样,我也不能好好看……呀!” 昙英话未说完,瞿显扬就急不可耐地把她的外裤脱下来,他俯身将脸凑近昙英的两腿间,他两手攥住她雪白的内裤边缘,将她下体最后一层布料扒了下来。 因为趴在窗台边的姿势,昙英的花唇随着分开的两腿轻轻分开,瞿显扬的手还没碰到嫣红的花心,他突然感觉自己鼻腔一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昙英刚刚被他扒下来的雪白内裤上。 像是一粒粒从枝头滚落的红豆,掉在纯白无暇的雪地上,成为某种神圣仪式的开端。 初恋男友是个秒男(h) 从内裤被瞿显扬扒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昙英就在努力对抗着自己的不安和紧张。 她不想让那些浅淡的惧怕感打扰到一直细心照顾着她所有情绪的初哥男友。 可是瞿显扬这厮未免也太过分了…… 内裤才脱下来不到五秒,下半身的冷意都来不及侵袭全身,昙英的小腿肚突然就感觉被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到。 昙英的第一反应是:精液竟然是有些温热的粘液。 昙英的第二反应是:完蛋了,初恋男友是个秒男。 甚至还没进去,就秒射了…… 她该怎么办? 是继续趴着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还是先别冻着自己,把裤子穿起来然后……给他一点恢复心情的时间? 但昙英又有点疑惑,难道之前瞿显扬隔着衣服蹭她的硬度和时长只是错觉? “昙英。” 瞿显扬从喉口发出沙哑低沉的轻唤声打断了昙英的胡思乱想。 “你先别回头,也别动。” 在昙英身后的瞿显扬手忙脚乱的直接用昙英雪白的内裤堵住奔流不息的鼻血,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动鼻血就更加汹涌,但他不愿意让昙英看到他的狼狈不堪,只好跨了一大步去取茶几上的抽纸巾。 这边尚且老实趴在窗口的昙英心想,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她大概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的心情都是非常脆弱的。 她甚至代替瞿显扬产生了屈辱与羞耻感。 ——世界上没有哪个男的会因为阴茎都还没插进去阴道就射精了而开心的吧? “好好好,我不动,你慢慢……啊嚏!” 多么戏剧化又不合时宜的喷嚏。 多么真诚又体贴哄人的敷衍。 昙英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新家里的暖气出了点问题还没供上,就算是开了热空调,裸着下半身好几分钟也还是会着凉的。 瞿显扬看着女朋友雪白纤细的美腿上,那道沿着小腿肚流淌而下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她因为寒冷而泛起鸡皮疙瘩的肌肤,匆忙地抱着抽纸巾跪在她身下,一手仍然用她的内裤堵着鼻孔,一手焦急地给她把血迹擦干净。 鼻孔里的堵塞感越来越强烈,瞿显扬说完一句“别过来”,就再也顾不上昙英,捂着口鼻直奔洗手间。 昙英疑惑地低下头,她在地板上看到了几滴血迹,然后是地上带着血迹的纸巾。 她下意识往自己的穴口一抠—— 她月经突然提前了? 透明的蜜液淌在指尖,排除。 她已经被破处了?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处女膜是一种阴道瓣膜,撕裂后出血是概率问题—— 关键是刚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她阴道被撕裂的东西进入,排除。 那这个血显然就是出自瞿显扬身上了。 昙英缓缓拉上被瞿显扬丢在一旁的长裙。 她的内裤不知道被瞿显扬丢到哪里去了。 她跑到浴室门口敲敲门,“瞿显扬,你还好吗?” “我没事。”瞿显扬闷闷不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上去比刚才以为昙英不同意和他做时还低落,“你先回房间去,别着凉了。” 昙英想了想,这个时候可能需要给他时间缓一缓。 她去窗台上把小雪人捧起来,打开窗,把雪人放在室外的窗槛上。 雪花像纸鹤般潇洒天真地飞舞着,也舞到了让瞿显扬冻得手脚冰凉的雪人身上。 “你还是个小雪人,不能看十八禁的东东。”昙英喃喃自语完,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再也不给小雪人有机会看戏。 她收拾了一下客厅里看上去很是惨烈的带着血迹的残局,用热毛巾将自己的两腿又细细擦拭了一遍后才回到主卧。她钻进被窝里,轻轻叹了口气,替瞿显扬惋惜地感慨到,今夜破处计划又告吹了。 她拢着温暖的鹅绒被,闭上困乏的眼渐渐步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胸前的软雪被人像揉面团一样用力捏着,温热的掌心煨着她的乳尖,快要把雪顶都融化了。 而她身上也变得异常燥热,腰上被一根铁棍压着,股缝里还抵着另一根,不停地戳着她的穴口。 真正叫醒昙英的,是舔舐着她光洁的肩头的舌头,湿濡温热又黏腻缠绵,她被刺激得浑身一颤。 头顶的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熄灭了,瞿显扬厚重的呼吸随着他胸膛的起伏贴在她纤薄的背部,他感觉到昙英终于被他弄醒了,硬了不知道多久的肉棒,终于在试探了不知道多少次角度、调整了多少遍位置后,精确地瞄准了穴口。 “昙英……”他的呼吸已经变成了粗喘,“我要进去了。” 昙英将将苏醒,她懵懂着摸上扣在她腰际的大掌,她看不见瞿显扬的表情,但她的全身都感知到他紧绷的肌肉在蓄势待发。 “嗯,你慢一点。”昙英温柔地用气音发声,“我疼的话就掐你的手。” “好。”瞿显扬翻过掐着昙英细腰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蕈状硕大的顶端迫不及待地挤进湿滑的穴口,瞿显扬指缝中纤细的手指用力握了他一下。 他屏住气,放慢动作。握力少许松懈一些,他再进。 “嗯——” 昙英因为疼痛扭了一下腰肢,身体朝瞿显扬的方向旋来几度,瞿显扬立马知情知意地从她肩窝里扬起脸,吻住昙英又被她自己咬得红润的嘴唇。 吻了一会儿,两人的呼吸更急。 花穴中的汁液汨汨流动,打湿了他尚未完全插入的肉棒。 黑夜中,两双湿润发亮的眼眸两厢对视。 瞿显扬沉腰一挺,尽根没入。 “啊!” 短促的一声尖叫后,昙英的泪水沁出眼眶。 瞿显扬: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啊…… 冷脸洗内裤后恼羞成怒的初恋男友(h) “我的小昙花,今夜终于为我开了。” 瞿显扬吻住昙英湿润的眼角,小声说道。 破处的痛楚只延续了半分钟,昙英的花心便有些动情地荡出涟漪。与她水乳交融的瞿显扬被碧波荡漾的丰沛感鼓舞,开始缓缓挺动起来。 炙热粗大的肉棒搅动着花径深处源源不断溢出来的春水,昙英起先还能忍住,看着瞿显扬墨潭般深邃的眼眸,用眼神示意他动得再慢一些。 可渐渐的瞿显扬和他的老二故意跟昙英对不上频道,不受控地一个劲儿的往花心里顶弄。 昙英受不住他鞭笞般快速用力的肏干,一声娇媚不自知的轻吟破口而出。 “嗯啊!” 瞿显扬直接抓住昙英挺巧圆润的臀肉,从身后更加用力地撞进昙英的身体里。 昙英被他撞得细颈也晃动不已,发丝胡乱遮挡在面上,让她看不到瞿显扬脸上的表情。 瞿显扬的动作也愈发肆意妄为了起来。 瞿显扬只要一想到他刚才跪在昙英身下仓皇狼狈地擦鼻血,还有一个人躲在厕所里不敢让昙英看到自己冷脸洗内裤的样子……他恨不得直接把肉棒泡在水润润的花穴里硬一晚上,以此来证明自己金枪不倒的男性尊严。 只不过,金枪不倒的神话对初哥来说自然是天方夜谭。 昙英被瞿显扬弄得浑身都软成一滩春水,她被瞿显扬抱到身下压着肏了一会儿,他结实的胸膛把她浑圆的奶子都压扁了,乳肉从两人紧贴的身侧挤出去,又弹回来。 瞿显扬把昙英的双手扣在头顶,吸气的声音一下比一下粗重,肉棒插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花液快要被打成泡沫了。 “嗯~”昙英的G点被硕大的龟头无意间戳到了,她抱住瞿显扬的后背,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瞿显扬知道她要到了,他也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啊!显扬——” “嗯嗯、昙英——” 两人紧紧抱住对方,像两只遭遇暴风雪后濒死的鹤,交颈缠绵,不死不休。 安静的卧室内,初恋小情侣的呼吸声渐次平缓。 窗外的雪仍然下着,不见停下的趋势。 瞿显扬不肯从昙英身上下来,射精后半软的性器,也因为海绵体没有缩小太多,没有自动滑脱出来。 昙英被他硌得不太舒服,推了推他。 “昙英,刚才舒服吗?” 初次结束后,略有不甘心的男人压着他鬓发都被汗水沾湿的初恋女友小声问道。 昙英不想回答这么羞耻的问题,只小声的叫他快点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偏要这样轻声细语。 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怕被打扰,大概就是两人之间弥漫着的尴尬氛围吧…… 毕竟昙英沉浸在自己对瞿显扬秒射的误会中,对他略带愧疚。 好巧不巧,瞿显扬觉得自己时长不够,完全没有平日自撸时的恒久和蹭着昙英擦边时的魄力,也深感愧疚。 但是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再折腾昙英一次,他趁她睡着了半夜偷袭,她不怪他就已经是大发慈悲。 可是、可是就这样翻身下去,就感觉这辈子都没办法在初夜这件事上翻身了。 “瞿显扬、你……”昙英让瞿显扬下去他不听,下身的性器反而莫名其妙开始肿胀变硬,她有点害怕地拍他,“套子射过一次了,会掉出来的……” 套子早就有些松脱了,瞿显扬却硬是卡着前端赖在小昙花的花径中,不肯完全退出来。 瞿显扬看到昙英有些惊慌的神态,才认命地从她身体里彻底退出来。他起身扯掉灌满精液的安全套,不怎么熟练的打上结,下床走向浴室。 丢完套套,他看到挂在浴室里的,昙英那条沾过他鼻血的白色内裤,一时间再次气血上涌。 去他的冷脸洗内裤呢…… 瞿显扬再次回到床上时,已是雄赳赳气昂昂。 昙英才坐起身要去浴室洗澡,就被她眼神阴沉凶狠、两腿间的肉棒已经肿胀着翘起来示威的男朋友吓得退回床头。 “瞿显扬你干嘛……啊!” “轻一点、痛!呜呜、啊……嗯……呃、不要戳那里……” “慢一点、显扬~太重了……嗯嗯……呀、要去了!” 接下来几天,像是被炖得烂熟酥软的肉团一样的昙英,最最最追悔莫及的事,就是自己为了安慰瞿显扬而说的那句—— “明天就开始放假,不用回学校了。” 她岂止是没回学校。 她连床都没怎么下呢:) 瞿显扬:掩盖初夜时长窘迫的方式,是直接把女朋友锁死在床上。 昙英: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瞿狗不得入内 瞿显扬一直都记得大二那年的雪很大,好像下了一整个冬天之久。 春节假期结束返校后,他和昙英便开始同居。 他们俩同居的契机是因为公寓社区楼下,来了一只流浪狗。 是一只不知道流浪了多久的西高地白梗犬。 琴姐在业主群里问了两天,小区里陆续都有人喂养它,但是没有人愿意收容。 瞿显扬喜欢小狗,于是他挺身而出愿意暂时收留那只西高地,如果狗主人找来或者有人发现寻狗启示,他随时可以归还狗主人。 可是昙英不喜欢养宠物,她从小到大只养过乌龟和花鸟市场捞回来的金鱼,不费神也不费力。她情愿在社交平台上刷半小时可爱的小动物,也不愿意自己养一只。 况且她还有点怕狗。她小时候被野狗堵在回家路上,狗把她当成猎物不放她走,盯着她半个小时才被过路人赶走。 昙英对狗是有心理阴影的,且她也不建议瞿显扬收留主人未知的流浪狗。 但是瞿显扬对这件事很坚持,他说天气太冷了,物业那里有规定不能收容流浪狗,小小的西高地一直在社区里流浪,睡觉都只能睡在楼道里,很可怜。 昙英很认真地和瞿显扬说,如果他家里养狗,那她就不来他家了。 瞿显扬想了想,也很认真地回答她,“好,那我们以后都在外面约会。” 昙英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瞿显扬打来非要给她看狗的视频电话。 昙英和瞿显扬从来没有认真吵过架,他们虽然也会拌嘴斗气,但是真正激烈的争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一次不欢而散后,两人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发消息。 昙英还担心瞿显扬会找来勤耕楼的研究室,直接在门口贴了一张“瞿显扬与狗不得入内”的警告牌。 君姐看到后笑着调侃气呼呼的昙英道:“你还不如直接写狗不得入内呢。” “有道理。”昙英拿着马克笔划掉了“显扬与”叁个字。 第二天傍晚,瞿显扬出门遛狗,因为天色有点晚他遛狗还不熟练,自己被绳子绊了一跤,摔得冬日里厚实的羊绒裤都破了,两个膝盖擦伤严重。 他还没给那只西高地起名字,昙英不理他后他一直忙着给狗做检查和打预防针,忙得饭都没好好吃。摔完那一跤,他在雪地里蹲了好一会儿都因为低血糖没站起来。 琴姐正好上夜班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要叫救护车。 昙英赶来时,瞿显扬依然坐在社区的长椅上,他破了皮血迹已经干涸的膝盖裸露在寒冷的北风中,旁边还可怜兮兮趴着一只自觉做错了事、垂头丧气的小西高地。 瞿显扬抬起头看昙英,他因为和昙英吵了架心情很差没怎么吃得下饭,所以脸色有些苍白,抬眼看向昙英时,像另一只可怜兮兮的狗。 昙英一时间心软,把两只狗都领回了家。 从此她开始学会触碰小狗、投喂小狗、训练小狗。 瞿显扬有一次被昙英主动压在身下,任由她攥着他脆弱火热的肉茎塞进花径中、眼看着她慢慢将自己的巨物完完整整吞下去、扭着腰魅惑他却不许他突然挺腰顶弄时,感觉自己也像是她养的小狗。 “下去!不许抬起来顶我。”昙英对着身下欲罢不能的瞿显扬发号施令道,“让你翘起来了吗?” 瞿显扬老老实实把抬起来的屁股坐回去,超憋屈的小声嘀咕:“怎么感觉,我是你养的另一只桥豆麻袋。” 桥豆麻袋,是那只小西高地的昵称,它的大名是乔达摩。 闲暇时光里,这对校园情侣还是很常腻在勤耕楼里,昙英继续学习古籍修缮,瞿显扬从实验室回来就会陪着她,直到她捣鼓完再一起回家。 大叁开学前,瞿显扬用8bit像素画自制的MV已经被商用化卖给几家公司,他在和昙英恋爱伊始,就偷偷背着她买了许多虚拟货币当作恋爱纪念,小羊币是他投入最多的币种,但因为增益缓慢又具备特殊意义,所以他没有交易出去。但他后续利用商业化的8bit作品关联创作的NFT(非同质化代币)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钱总是会流向不缺钱的人。 瞿显扬开着当时国内引进没多久的电动车来勤耕楼接昙英那天,昙英恍惚间才发现,她的男朋友不知道从何时起,跟她的消费观产生了难以跨越的隔阂。 他给小狗买最贵的狗粮,带她体验高级到她没有合适衣裙的无菜单私房菜。 他开始有了找他借游戏机不还的学弟,手机坏了找他借钱买最新款苹果的学妹。还有险些英年早逝在游戏公司的穆如赫,也找瞿显扬投资入股他的日料店。 某日瞿显扬开户的一家银行寄了年度对账单到家里,昙英不是故意看到的,他大剌剌地把撕开的信封仍在沙发上,她不慎坐到,看到上面那触目惊心的支出,不了解瞿显扬收入的昙英决定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昙英一直都知道瞿显扬喜欢音乐和写代码,也因此而获利。但是他靠自制MV版权费就能日入斗金这件事她是第一次知情。 她不知道的是,瞿显扬对于虚拟货币的部分,不管是他已经交易出去的NFT收益,还是收益趋势仍未明了的小羊币,他都没有告诉昙英。 跟她在图书馆兼职修缮古籍比起来,他的钱来得太快了。 而昙英是个危机感很强的人,虽然她对区块链、虚拟货币这些金融知识所知甚少,但瞿显扬不想让她担心自己。 他开始给昙英不停的买东西,以证明他可观的经济实力。 昙英却拒绝瞿显扬的所有物质诱惑,甚至开始渐渐远离他。一开始只是回来家里喂狗,后来连桥豆麻袋她都不怎么来看了。 瞿显扬不明白昙英到底在别扭什么,他的钱以后不都是她的钱吗? 恋爱谈到这份上,瞿显扬才蓦然发现自己对昙英的家庭状况一无所知。 分手的决心 瞿显扬只是知道昙英从小就住在学校家属社区,一路念附中、附高、保送到学校。 他以为昙英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但是出国交流了,所以昙英时常算着时差给他们打视频,春节假期也大多在国外度过。 直到他偶然一次回家,被他妈妈叫住问,知不知道他女朋友家的房子即将被银行法拍的事。瞿显扬才得知昙英的家人,是抛下她自己一个人,移民去澳洲了。 瞿显扬妈妈是市中级法院的法官,她只从儿子口中听过几次昙英的名字,但是因为昙英的姓氏特别,所以在看到文件的时候,她就认出了房子的产权所有者昙英--她儿子口中,她的未来儿媳。 个中事情太复杂,简而言之就是昙英的爷爷,昙老教授留给她的学校安置房被昙英父母抵押给了银行,但是因为抵押期限到期昙英不愿意再继续抵押,而她父母未能及时还款,导致房子被法院强制执行,要求昙英在两周时间内履行还款义务,否则房子将会被法拍。 而昙英的父母去哪里了呢? 早在她保送上大学那一年,她的父母就技术移民去了澳洲,很大一部分安家资金来源就是来自抵押的房产。昙英不愿意出国,所以就留在国内上大学。 但是她父母因为刚到澳洲没多久就遭遇诈骗,所以生活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拮据,昙英父亲的工资成为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昙英二十岁那年,她的父母因为女儿不愿到澳洲陪着他们,担心养老难题,所以考虑用人工授精的方式生一个二胎。 昙英对他们的决定表示反对,但她的意见显然不重要。 她的父母开始继续折腾岌岌可危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她母亲开始规律健身、医美、尝试人工授精失败,再重来。这些高额消费导致他们渐渐忽略了国内还需要按月还息的安置房,仍然抵押在银行那里没有还给昙英。 一开始昙英还会帮忙还息,直到她母亲第二次人工授精失败后,她忍无可忍地告诉他们,她不想再帮忙还息了……她自己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 父母在出国前给她的一大笔生活费,就好像买断了她四年的人生。 昙英有时也会回去打扫爷爷留给她的房子,那个房子已经老到墙壁都发霉、开裂,她没有钱装修也不想租出去,所以她最后决定放手。 可谁知道她那个老好人初恋男友,竟然发现了这件事。 他妈妈竟然是执行受理此案的法官。 而他更过分的是,往她父母以她的名义借款的银行卡账户上打了八十万,银行收到钱款立马取消强制执行,房子的产权回到了昙英手里。 可是她的男朋友,变成了她的债主。 昙英最终还是决定要把房子卖出去。 这期间她从来都假装自己很好的接住了瞿显扬的善意,假装她会陪已经收到藤校offer的男友一起去美国镀金。 直到爷爷留给她的老房子终于被卖出去那天,昙英才如释重负地把所有欠款打还给了瞿显扬。 提分手那天,她对着不可置信的初恋男友,心中毫无眷恋。这场恋爱谈到最后,变成了一场交易。她又不是他养的金丝雀,需要他这般接济豢养。 昙英有自己的骄傲,她对跟瞿显扬分手的解释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可是你又对我坦白了多少呢?” 瞿显扬脸上流露出几近残忍的天真,第二次刺伤了昙英。 昙英泪流满面地看着瞿显扬说,“我要怎么对你坦白呢?男朋友。你把赚钱当作是信手拈来的事、挥金如土,可我却早已知晓我这一生注定清贫、谨小慎微。别人说钱只会流向不缺钱的人的口袋,其实爱也是这样。你没有丢下你,远去大洋洲的父母,不用担心家人留给你的公寓会突然被拿去抵押,朝不保夕。” “我小时候我父母也很爱我,我决定在国内念大学后,他们也很支持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跌落低谷后,一切突然就变了。他们变得疯狂魔幻,也变得自私自利,不再爱我了。我的父母尚且如此,而未曾与我血脉相连的你,我又怎敢轻易到老?” “所以在你眼里的我,也会因为跌落低谷变得自私自利,不再爱你?昙英,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面对瞿显扬的质问,昙英第一次在脸上露出柔弱的神态,她苍白无力地看着瞿显扬一字一顿:“你就当是我不识好歹吧。” 那瞬间,瞿显扬也哭红了双眼,“好、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必多做纠缠了。如你所愿,我们分手。” 眼看着瞿显扬要走,昙英最后叫住了他。 “我对你没有别的请求,但是你要出国,就把乔达摩留给我吧。” 瞿显扬没有再说任何话,第二天他把乔达摩抱给昙英,就再也没回头看她和怀里的小狗一眼。 昙英抱着乔达摩,想起她看到它的第一眼,它可怜兮兮地趴在雪地里抬眼看她时的模样。 因为那个眼神,和瞿显扬看她时的太像了,所以她才心软愿意接纳它。 而它就是那个冬天,昙英很爱很爱过瞿显扬的证明。 分手后两三事 瞿显扬提前半年得到学位证书又被藤校录取后,等签证一过他就飞去大洋彼岸疗愈自己的情伤。 而昙英则是按部就班毕业,等到夏天过去时,她的欧盟奖学金核准,准备前往她爷爷年轻时留学的国度深造。 瞿显扬是理工科且很早就在国内顶尖实验室发表一作论文,在美国直博拿奖学金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昙英是社科类,德国这种免学费还有提供奖学金的国家读硕士,更适合她。 昙英没想到瞿显扬会特意赶回来参加毕业典礼。 他们俩因为外形出众能力匹配,在校园里颇负盛名。瞿显扬一出现,不用他本人知会,便有“热心人士”好心跑去通知昙英说,“哇你男朋友好浪漫,专门从美国飞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两人分手的事原本还没有放在明面上,但是既然有人误会,昙英也不打算隐瞒,她跟对方笑了笑,直言道:“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 昙英的朋友赶紧把她拉走,小声跟她嘀咕:“你理他干嘛?” 昙英反过来哄朋友说,“没关系呀,总得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对吧?” 都已经毕业了,昙英再也不想被冠以“瞿显扬女朋友”这个头衔,被所有校友记住了。 可是瞿显却还不甘心。 昙英和他分手是在冬天,他离开时是1月,他忍了不到一个月,就在他给乔达摩写的专属app里,给记录乔达摩日常的昙英留言:新年快乐。 ——必须每天继续使用乔达摩app记录它的吃喝拉撒日常,是瞿显扬把乔达摩过户给昙英唯一的要求。 他们虽然没有删掉所有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但是拉黑屏蔽了对方所有动态。 拉黑屏蔽却不删除,就好像把美好的记忆冷冻在了过去,随时还有机会可以解冻。 瞿显扬一去美国五个月,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把和昙英的回忆解冻出来。 可是就连他在乔达摩app里留言,昙英也只是用乔达摩的视频回复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他。 那些视频的镜头也都只对准乔达摩,昙英连话都不说一句。唯一一次听到昙英的声音,是乔达摩在喝酸奶,有一道富含磁性的嗓音在一旁意味深长地感慨:“原来小狗还能喝酸奶啊!” 昙英小声地应了一下,视频就终止了。 瞿显扬一听到那声音,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他反复看了无数遍那个视频,背景不是在昙英和父母的家,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心急如焚地想要知道昙英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但是穆如赫却说昙英最近都是一个人去的日料店。 “你确定你没有见过昙英带一个穿军装很爱显摆自己学识的男人来你店里,或者来接她吗?在学校里也没有吗?” 面对师弟咄咄逼人的垂问,穆如赫只剩嗤笑,“你这么担心,就自己回来捉奸。哦不对,你连捉奸的资格都没有了。你还是先确认一下人家有没有正宫好了,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是让你当昙英的第叁者,你也是会愿意的。” “放屁!我瞿显扬就是饿死,也不吃回头草!” 瞿显扬在穆如赫面前放完狠话,转头挂断视频就把机票预订了。 参加完毕业典礼后回家的昙英,被瞿显扬拦在她家楼下。 瞿显扬抱着一打酸奶,满头是汗地从楼道口站起来,他理直气壮地说:“昙英,我要看乔达摩。” 昙英见到他反应也很平淡,“那你在楼下等一会儿,我叫它自己下来找你。” 瞿显扬在心中冷哼,看来家里确实藏男人了,门都不让进,狗也得自己滚下来找亲爹。 昙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给乔达摩下了指令,按完电梯就出来让乔达摩自己进去。乔达摩在电梯里开心得团团转,这小家伙聪明得很,昙英一开门它就闻到她身上和瞿显扬靠近过的味道了。 瞿显扬见到乔达摩也很激动,他已经快有半年没有抱到它了,他一会儿“桥豆麻袋”一会儿“乔达摩”,在社区里陪乔达摩晒了很久的太阳,他自己都有点中暑,一口气喝了叁杯酸奶,才缓过来。 抱着乔达摩上楼的时候,他打了很多腹稿,等等要如何赖在昙英家,进去喝口水也可以,如果能看乔达摩后空翻就最好了。 昙英开门的时候身上用来搭配学士袍的长裙已经换成了吊带睡裙,她的头发才半干,看样子是刚洗完澡还在吹头发。 昙英谨慎地只将门开了一道缝。 “刚洗完澡就别抱它了,我给它送进去。” 瞿显扬抱着怀中的乔达摩,就像抱住了杀手锏一般,抓住时机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昙英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心想,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抱乔达摩进屋了? 男二出场 昙英开门的那一刻,哪怕只是开了一条门缝,瞿显扬一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刚洗完澡的清香,还有她卷曲半湿的长发,和她裸露在他视线中的那一片锁骨和肌肤,他就硬了。 空气像是被喂了春药一样,害他在吞咽津液的瞬间,裤裆里那根寂寞了五个半月的肉棍立马对着昙英半遮半掩的领口起立敬礼。 他把乔达摩放下去,自顾自脱鞋的时候打开鞋柜检查了一下,看不出来跟他之前陪她回来的时候比起来,有任何变化。 他穿上昙英老爸的男士拖鞋,轻车熟路地走向客厅。 昙英留意到他红扑扑的脸,炎炎夏日他在楼下溜了那么久的狗,乔达摩都热得在空调底下狂喝水,别说瞿显扬了。 昙英从冰箱里给他取了一瓶气泡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没有其他冷饮了,只有这个,你喝完就赶紧走吧,我还要出门。” 昙英说完,也不看瞿显扬,回自己房间继续吹头发了。 瞿显扬坐了一会儿,还在想等下要怎么办,是赖在昙英家不走,还是尾随她出去,正暗自骂自己痴汉行为时,昙英父母的视频电话正好来了。 昙英的ipad在桌上,她人在卧室接通了电话,ipad就自动挂断了。 瞿显扬一时间恨自己手慢了,要是他快昙英一步接通视频,说不定昙英父母那关他有机会先打通关节。 他正浮想联翩着,突然就听到屋内传来昙英的说话声,声音扬高、语调激动,这种状况很少出现在开朗又镇定的昙英身上。 他没有刻意要偷听,但是昙英的异常令他惴惴不安。 “……那你们就别管我死活了。” “嗯嗯,最好是个男孩,成全你们美梦成真……什么没有重男轻女?那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人工授精是为了什么?多一个人帮忙付月息吗?” “别扯了你们!Go to hell!” 房里突然就安静了。 几分钟后,昙英的ipad上突然弹出几条消息,那个被备注为一个橙子emoji的男人说:“那你晚一点再下来,真的不舒服就别勉强去了,我和班长说一声就行。反正我都快到楼下了,我给你带饭上来。” 瞿显扬瞬间火冒叁丈。 程臣。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昙英的初中同学、高中同桌,差点变成昙英初恋男友的人。 要不是这个男人去念军医大学第一学期寒假没有回家跟昙英告白,要不是瞿显扬抢先一步捕获昙英的芳心,要不是大学恋爱这几年,他除了昙英过年不在,每天都黏在她身边,要不是他留了狗眼线在昙英这儿——就算昙英没有主动提,瞿显扬也会叫狗儿子留在它亲娘这儿…… 要不是瞿显扬拼尽全力严防死守,程臣早就见缝插针,撬了他墙角。 瞿显扬之所以如此了解他的情敌,是因为他家和程臣家是世交,他和程臣是幼儿园和小学同学。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他和他的初恋女友,除了大学同校,前十八年毫无交集。但是他们两人的前十八年,都和同一个男人有莫大的干系。 程臣知道瞿显扬和昙英交往后,加了微信不知道多少年没交集,第一句话就是,“操你大爷的瞿显扬,你他妈怎么把昙英给我抢走了。” 瞿显扬:“???” 程臣:“我暗恋昙英六年了。” 瞿显扬从震惊中缓过来后,得意道:“六年都没追上,太菜了。” 程臣:“一年前我们都是未成年……我本来打算寒假回来告白的,但是学校军事化管理第一年寒假不能回家……” 瞿显扬:“世界卫生组织关心您。” 程臣:“???” 瞿显扬:“WHO Cares。按你胃,昙英 is my girlfriend。” 程臣:“昙英知道你这么幼稚无赖吗?” 瞿显扬:“少在我女朋友面前胡说八道。” …… 两人再次联系,是瞿显扬看到乔达摩被喂酸奶那天。 瞿显扬感觉自己脑门直泛绿光,忍无可忍后他直接滴滴程臣:“小狗你大爷的程狗臣!那是我儿子乔达摩!” 程臣:“桥豆麻袋是吧?蛮可爱的。” 瞿显扬萌发出一种悲从中来的挫败感:“你不会是快要成为它后爹了吧?” 程臣:“昙英和你谈恋爱这叁年,可真是便宜你了。你运气真不错啊瞿子。” 瞿显扬知道程臣还有后招在等着他,但他来不及退出对话框,就看到程臣说—— “不过没关系,我就要变成那个运气最好的男人了。” 没关系个头。 瞿显扬觉得跟他关系可大了。